黝黑的眼睛跟了上来,低低地说:“不打声招呼吗?”
她回头一笑:“展颜。”
展颜走近了她:“这样就走了吗?”也不告诉他,也不想要他送,也不想要再见到他。
苏拉叹口气:“我不知要说什么?我和道,你一定会知道的,但是,我真的好想去京城,我知道那里更乱,可能是九死一生,可是我还是想要去。”
“我呢?”他轻轻地问。
挽着她的手下石阶,轻轻地脚步声,在黑夜的杂乱中淹没。
他?苏拉轻声地说:“从来没有开始过,如何说什么?”
有些苦笑,在她的心里,从来没有开始过,可是,在他的心里,早就开始了。
每每她顶撞他的时候,他很生气,想要让她乖一些,听话一些。现在才知道,那种方法,只会将苏拉推离自己的身边,越推越远。
现在的一切,已经迟了。
什么也来不及了,有些黯淡,或者自己从来都是不如凌夜的。
如果是自己让亲兄弟欺负成了那样,还能活着吗?还能再像凌夜这样勇猛,而且还要不计前嫌地出生入死。
苏拉怕他不给她走,抓着他的手:“展颜,请求你,一定一定要让我走,好吗?江南的莲花,不可能种在沙漠里,纵使你喜欢,可是不可能的,只会让它枯死。”
“你很会说话,这些我知道,不必试图说服我。”
“可是我真的好想去京城找凌夜。”
“我没有说过不给你走,不是吗?”
“真的啊,哇,展颜你太好了。”她笑的跳起来。
展颜苦涩的笑:“别这样大声,要是让人听到,你不是惨了,一看到苏湖儿,我就看到了你眼里的光华,你再也藏不住,你要离开,是吗?”
“哦,是啊是啊。”她脸上藏不住笑,黑夜中也笑得眼弯弯的:“展颜谢谢你,这里的一切,还要你来稳定。”
谢他,第一次吧,这么真诚地感谢她。
却是要他放开她的手,让她自己去飞。无论是谁也想不到吧,他愿意放她走,有个苏湖儿在这里,就算只呆在房里,偶尔让人打探得到,也算是能稳住。他的身侧,他并不喜欢让人监视着,他住的地方,全是他的心腹。
“我陪你,走一段路。”或者,天亮之后,就看不到苏拉,以后,不可能再有相遇之时。
苏拉点头:“好。”
“苏拉,你说我要怎么办?”他忽然问。
苏拉,也不知道,看着满天的星星:“或者,你可以隐世起来,现在还为时不晚,你父亲的人马,又近不得你的身。”谋事在天,成事在人。
若是在其中挣扎不休,为何不施个计谋,让天下人以为自己已死,找个隐匿的地方,过平静的地生活。
这样也好,不必去想对与不对,不必面对很多痛苦的事。
“丢下所有的人吗?”
“我也不太清楚,我对兵法什么都不懂,我给凌夜写是吗三十六计的,他说,美人计最好了。”那时多幸福啊。
可是那时,为什么会觉得很是无聊呢?现在想要再见他,又是如此的难。原来让大家以为无聊,郁闷的时光,想想,真是不晓得去珍惜。
“他还欠我一笔帐。”
“呵呵,没关系,凌夜是男子汉大丈夫,他会还的。他说来,一定会来的。”
走到大门边的时候,凌夜叫苏拉稍等了一会。
心腹驶来一辆马车,他让他先出城,和苏拉走在后面。
“真像个男的,我想如果你不出声,我是认不出你来的,想来那时你真的吃了很多的苦。”装扮成这样,也是一心一意要去京城了。
单身女子行走,在这世道是最不安全的一件事。
“是啊,是凌月教我的,以前我对他也没有好感,对你也没有,我这人还真是大意得很,在很在乎第一感受,你太凶了。”
“现在改变,还迟吗?”他别有所指地问。
苏拉嘿笑,就是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