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帐篷里一如她预想般豪华舒适,只是云初并没有心情去看那些奢华的器具,她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了里面那人的身上。
&esp;&esp;他已经脱去了披风,只穿着一件刚刚换上的雪白中衣,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庞双眼紧闭,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唯有下唇沁出几滴血珠。
&esp;&esp;云初一愣,下意识地问道:“这是……他自己咬的?”
&esp;&esp;李茂的脸色又是心疼又是担忧,点了点头:“主子痛得厉害,又不肯出声……”
&esp;&esp;有病
&esp;&esp;云初叹了口气,这人年轻轻的,怎么有这么一副犟脾气。
&esp;&esp;她坐在那男子身边,伸出手搭上了男子的手腕。
&esp;&esp;李茂还担心她是胡乱说的,见她把脉的动作十分娴熟,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esp;&esp;云初把完了一只手,又换了一只手,接着又摸了摸男子的额头,翻看了一下眼皮。
&esp;&esp;“他这是痛昏过去了,不妨事。”云初向李茂说道,神色如常。
&esp;&esp;李茂一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人都昏过去了,你说没事?”
&esp;&esp;这来历不明的小女子好大的口气,自家主子都痛昏了,她居然说没事。
&esp;&esp;云初淡淡一笑:“痛昏过去,算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总比他一直忍着疼痛的折磨要好受。”
&esp;&esp;李茂总觉得她说的好像有道理,却又有什么不对劲似的,没等他想明白,就看见云初拿出了一包银针。
&esp;&esp;李茂吓了一跳,忙问道:“你要针灸?你会吗?”
&esp;&esp;云初对着烛火看了看手中的银针,说道:“他昏过去是暂时的,但是如果不及时诊治,对身体会有一些伤害,甚至有性命之虞。”
&esp;&esp;李茂看着眼前的小女子,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说她会针灸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esp;&esp;“我们……我们主子这是老毛病了,药已经熬好了……也有人去请大夫了……”李茂下意识地看向帐篷外,似乎是希望能看到带着大夫回来的李四。
&esp;&esp;云初的目光从银针上移开,扫了李茂一眼。
&esp;&esp;“他现在痛得厉害,牙关都撬不开,怎么给他喂药?这里离兴陵县还有十几里路,还要进城了找大夫,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大半夜,你确定你家主子等得起?”
&esp;&esp;一番话说得李茂哑口无言。
&esp;&esp;云初放下银针,伸手去解男子的衣裳。
&esp;&esp;眼看着主子的胸膛都露出来了,李茂一咬牙,突然横在了云初和男子中间。
&esp;&esp;“等等,你先给我扎几针!”
&esp;&esp;他连眼前这小女子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能把主子的性命交给她?
&esp;&esp;主子久病不愈,他也跟着懂得一些医学的常识,那些庸医害命的事他可是听说不少,万万不敢拿主子的身体冒险。
&esp;&esp;云初一愣,随即被他气乐了。
&esp;&esp;“你又没病,我给你扎什么?”
&esp;&esp;李茂却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不让云初扎自己主子,坚持要以身试针。
&esp;&esp;云初叹了口气,说道:“针哪里是乱扎的?没病乱扎,也是要出问题的。”
&esp;&esp;李茂无计可施,抓耳挠腮了一会儿,突然有了主意。
&esp;&esp;“我有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叫了起来,“我右腿的膝盖受过伤,前几日沾了凉水之后一直疼,你可会治?”
&esp;&esp;他的腿这几天一直隐隐作痛,正好可以拿来考验云初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