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个晚上?他看向她,他可不相信她会掌灯夜读,只见她身上仍穿晚上的执衣,发丝凌乱,细长的丹凤眼上大大的黑眼圈,不认识的人说不准会认为她是个疯子。
“你晚上都在做什么?”他掀开凉被,光着身子起身。她连门都不敲就闯了进来,自己想反应都来不及。
随意穿好衣服,他坐在桌子上,悠闲地缀口清茶清清嗓子。
好,好身材!点点瞪大双眼,还没欣赏够,他就把衣服穿上,她可惜地摇摇脑袋,标准的衣服架子,再加上俊美的脸蛋,绝色!
“你看,当当当当!”她献宝一般地掏出怀中的荷包,在他面前摇晃。
很平常的荷包,他下了结论。
“你哪拣的?”还是抢了别人的?要是抢被人的自己可不会帮她作主,他会狠狠地揍她小屁股一顿。
她睨他一眼,拣的?这可是自己一针一线缝制的,真是有眼不认泰山。
“什么拣的,偶自己缝的。好看吗?”她把袋子放进他的手中,两只小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脑袋瓜,笑嘻嘻地望着他。
她自己缝的?墨玉的眼眸闪过笑意,薄唇微抿,轻咳一声,他故做严肃地看看手中的荷包,真是难为她了,静如脱兔,却能为他一整晚安静地刺绣,实属难得。
“还可以。”他点点头,三朵雪白的梅花在黑色的忖托下洁白无瑕,尊贵无比。
为什么是三朵?不是好事成双,应该绣两朵?
还可以?她最讨厌别人敷衍的态度,还可以是很好,还是过的去的意思?虽然她绣的确实不怎么样,可他至少也要念在她辛苦的份上说句好听的吧。
点点蹦上他的膝盖,找了个最佳的姿势,窝在他舒适的怀抱,她舒服地叹口气,好久没跟他那么亲近,自己几乎贪恋地吸收他身上的味道。
他的手放上她的肩头,原本想推开她,一瞧见她的黑眼圈,僵硬的心变得柔软,他要拿她怎么办?对她越好,她所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大,究竟是放弃,还是继续?
“偶告诉你噢,这个偶绣了一整晚,你要好好收藏,不需弄丢了,弄丢了你就要绣一个一摸一样的还给偶,不然,哼哼。”威胁式地笑笑,她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作品相关 银宝的温柔
“绣一个一摸一样的还你?”他呆怔,捏紧手中的荷包,万分珍惜地放到坏里,开玩笑,要他做针线活,那不成女人了。
以为他那紧张的神色是因为自己绣的,所以特别喜欢,她得意地嘿嘿偷笑。
男人嘛,都喜欢温柔的女人。
“记得千万别弄丢了,这可是偶的第一次。”她极度暧昧地提醒他,还装腔作势地抛抛媚眼,一副迷到万人相。
左脸有点抽筋,他两手捏住她的脸蛋,往两边一扯,上颚的白牙露了出来,上齿覆盖住下唇,仿佛暴牙,他满意地笑笑,这表情比较适合她。
“放该偶的脸,狠同的耶!”她口齿不清地说着,小眼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呜呜,那样子一定很丑拉,自己那么漂亮的脸他都不懂得欣赏,非要看鬼脸,难道他就是传说中拥有奇怪审美观的人?
她一滴晶莹的口水顺着敞开的嘴角滴下来,他躲避不及,捏住她小脸的手也被哈喇子沾湿,嫌恶地甩甩手上的口水,他掏出洁白的兰花手绢缓缓擦拭。
这一幕,好像上演过,他皱皱眉心,记起十五年前,也有过这样的一幕。
点点趁他松开手的空档,赶紧揉揉嘴角,喔,都要抽筋了,要不是要讨好他,自己早就以牙还牙地扯住他的嘴角不放了,哎,自己真是越来越伟大了。
“你回去吧,一大清早穿成这样出去被人看到不好,赶紧回你的房间,趁现在他们都还没醒。”他不知为何突然冷下脸,伸手推开坐在腿上的她,没有一丝柔情,犹如她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不行,自己不能再软下心肠,媚娘的眼线虎视眈眈,自己的心软,只能害了她。
“啊。”点点一不注意,被他推倒一屁股坐在点上,她想用双手撑起身子,没料到却碰触到手上的伤口,她倒抽一口气,娘呀,十指连心,她的十指可都千疮百孔了。
以为她是在撒娇耍赖,他挑挑眉。
“起来吧,别装了。”
她装?她装什么了?这个该死的,她为了绣这个荷包,一整晚不睡,每个手指也被刺了N多个洞,他不感谢她就算了,还伸手推她,还说她装,自己为了他牺牲晚上的美容觉,为了他,手指流了几十滴的血,到底值得吗?是,她的目的的确是冲着接触禁闭而来,可是,她在缝制的时候,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用心来缝制,甚至在心里墨念,希望它能带给你幸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