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安庆王最宠爱自己的一双嫡子女,实际上早早把自己手中的暗卫全交给次子掌管,这是何等看重已经不言而喻。
三个月前,杨哲明大病,醒来后,手段更是了得,几乎有了“先知”的本事,事事都如他预料那般做好的部署,没有行差一步。
杨哲明没空理会别人的看法。
如同前世一般,那俩个蠢货迫不及待地去抱太子的大腿,想要分一杯羹,如果运气够好,那个太子……也如前世一般愚蠢地看上了杨清雪的美色。
他不在意杨清雪和谁眉来眼去,只不过那个女人对他还大有用处。
安庆王府最深的秘密由他掌管,没人知晓他们的野心。连皇帝都被他父王“忠心耿耿”的假象所骗。
“你去安排一下,明日我要进宫。”他们想借他的身份行事,他怎么能顺他们心意。
他还想看一场好戏呢。
杨玺晨起的时候觉得一直眼皮在跳。
为了空出时间准备去御书房,她起了个大早与枫痕在后殿对练,天还有些阴沉,雪虽然停了,风是刺骨的寒冷
枫痕蒙住了她的眼,教她于黑暗中辩声辩人。
嘭——她手中的树枝已经挥出,一个雪球在面前砸成粉碎。
雪花散开,扑了她一脸。
杨玺学得很快,上辈子被关得久了,又怕光,她在黑暗中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宫人们又不管她,她学会了长时间寂寞和安静。
她晃了晃头,雪水立马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没等她打个寒颤,又有一个雪球砸了过来,正好砸在她脑门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
“集中注意力。”枫痕毫无感情地声音响起。
杨玺知道枫痕就在眼前,他也告诉她会往哪个方向扔,但什么时候去挡,用什么力度挡,却要她自己把握。
枫痕一旦执行她的命令,做的是无比认真和严肃,让她心中叫苦也不敢违背。
又一个雪球被她砸碎,杨玺冻得嘴唇都开始紫了。
枫痕安静了好久,才道:“今天先到这里吧。”杨玺心中一愣,一件温暖宽大的裘袍已经裹住了她,暖烘烘的,让她手脚都温暖了起来。
“方嬷嬷一直放在火炉上烘着,感觉好点了吗?”枫痕摘下她眼上蒙的黑布,拿毛巾替她擦脸。
杨玺抬头望着枫痕,因为冻得久了,又太温暖,她脑子有些迷糊,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显得特别可怜。
枫痕的手却在她额头停住,轻轻碰了碰。
“呲——”杨玺倒吸了一口冷气,枫痕皱起好看的眉头,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杨玺急忙朝后躲了一下:“没事,待会上个药就好,别担心。”
她一脚深一脚浅地往殿内走去,方嬷嬷已经备好了香汤沐浴。
“殿下为什么要学呢?”枫痕在她身后轻轻开口,她那种急切,仿佛有谁在后头追赶她,逼迫她。
杨玺回过头,轻轻一笑:“现在多吃点苦,免得以后吃苦吧。”以后,她的战场不在这里,远在万里之外。
她现在只有学的更多,以后才有更大的机会活下去。
枫痕皱眉,“枫痕会保护殿下的。”杨玺摇了摇头,笑得有些无力:“以后枫痕会懂的。”
以后啊,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