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很生气,霍地站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坐下,坐下,小姐。”萨姆露齿一笑,安娜坐回椅子上,“我确定如此,现在告诉我,你们同居多久了?”
“我没有跟他同居!”她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只是彼此玩玩,差不多两年时间了。我有必要坐在这里任人羞辱吗?你是个警察就可以这样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乱七八糟的女孩!”
“当然,当然,”巡官安抚道,“你和父母住在一起吗?”
“我父母住在郊区。”
“我猜也是这样。朗斯特里特也答应过要娶你,对不对?当然,这只是典型的好女孩遇人不淑。然后,朗斯特里特又勾搭上德威特太太,把你甩了,是吧?”
“这??”安娜支吾起来,忽然瞪着地板瓷砖,“这个——是的。”
“不过,无论如何,你还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萨姆再一次很欣赏地把安娜从头看到脚,“是的,小姐!你和朗斯特里特这种老板有暧昧关系,在这种关系结束后,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回女秘书的位置——真有两下子,宝贝。”
这回安娜选择以沉默来对抗。她要这天杀的萨姆巡官明白,她够聪明,他想撒些诱饵就让她上钩,门儿都没有。萨姆则轻松地哼着小调,一言不发地仔细端详她梳理整齐的短发。好一会儿,萨姆才再度开口,用了完全不一样的正经语气,问了些完全不一样的问题。从她口中得知,星期五下午,朗斯特里特正准备去格兰特饭店找彻丽·布朗时,迈克·柯林斯脸色泛青、怒气冲冲地冲进办公室,指着朗斯特里特的鼻子大骂他是骗子,那时德威特不在。安娜·普拉特说,柯林斯发火的原因是,朗斯特里特曾告诉柯林斯国际金属股后势看涨,要他大量买进,害他白白赔了五万元。所以柯林斯咬牙切齿地要朗斯特里特赔偿这笔损失。朗斯特里特当场似乎有点儿下不了台,但还是安慰着那盛怒的爱尔兰人:“你别担心,迈克,事情全包在我身上,我会让德威特妥善解决的。”柯林斯要他立刻找德威特出面处理,但德威特不在,朗斯特里特这才约柯林斯稍晚到他的订婚晚宴上来,答应届时三人碰面就马上处理这件事。
安娜所能提供的就是这些,萨姆请她先离开,接着把德威特叫来了。
德威特脸色发白,但很镇静。萨姆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再问一次我昨晚问过的问题,为什么你这么恨你的合伙人?”
“萨姆巡官,你威胁我是没用的。”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德威特紧闭着双唇。
“好极了,德威特,”萨姆说,“你可犯了你这辈子前所未有的大错??我再问你,德威特太太和朗斯特里特相处的情形如何——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是吧?”
“当然。”
“那你女儿和朗斯特里特——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不愉快吧?”
“你太过分了吧!”
“所以说,你们一家人和朗斯特里特的相处简直是水乳交融,快乐得不得了,是吧?”
“怎么啦!”德威特跳起来,吼道,“妈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萨姆和气地一笑,伸长腿踢了一下德威特的椅子。“别激动嘛,先坐下来??你和朗斯特里特在公司的地位是否平等?”
德威特平静下来,眼睛里还布满血丝。“是的。”他以一种很平静的声调回答道。
“你们合伙多久了?”
“十二年。”
“你们是怎么开始合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