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给钟善朗守着贞节牌坊。你当他是如何死的?在京郊的一处暗娼窠子里,和人争风吃醋,喝多了酒,起了冲突,被人打死的。
忽然就觉得钟善朗太会伪装了些,昔日的柔情蜜意,在她得知了丈夫的死因后,都成了断人心肠的毒药。
谢云岚当晚回到蓁院,与母亲赵氏同住。
自打钟善朗死了,赵氏为女儿的以后忧心不已。
见谢云岚从东院老虔婆哪里回来,夜里,趁着下人们都回了房,她点了一盏灯,去了侧间。
拉了拉床上的铃铛,唤道:“岚儿,可睡了?”
“怎么了,母亲。”谢云岚心事一件一件,从二哥哥哪里知道了自己的安排哪天起,每晚都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东院那位是怎么说的?你都不同母亲说。”赵氏心里,募地生出了一种失落。
想当年,她为了给这一双儿女的生活,她在后宅里有多不容易。末了末了,儿子娶了申家的女儿,女儿的婚事,也不与自己说。
“母亲,这不是回来的晚了吗。”谢云岚解释道,拉着赵氏一起上了床榻。
“哎,挨千刀的,这该死的短命鬼,活脱脱地拖累我儿啊。”赵氏咬牙切齿道。她现在一想起来钟善朗年不到三十就死了,就恨不能将钟善朗起了尸,啐上一口。
说起这儿,谢云岚也气,心里烦恼不已。也只好劝自己想开,如二哥哥所说,钟善朗人品不好,也非是良配,他死了倒好,正是自己人生的转机呢。
钟家也只是外头显着显赫富贵,内里却是攥紧手指头过日子,人口又复杂,后宅里几房互相倾轧,家里家外的财务都由上头有两个如狼似虎般的嫂嫂把持着,
这那天分了家呀,家里的田产铺子,分到四房的能有多少?
而二哥哥寻的孙家,就很不一样了。
钟善朗走的早,走得急,谢云岚起初是悲痛欲绝,惊慌失措。慢慢地就想通了。
心里畅快的跟什么似的,见母亲为自己愤愤不平,谢云岚笑着劝道:“母亲,不必为我担心了,太太已经答应出面和孙家议亲了。”
虽然二哥哥可以提出,为已经守寡期已过的胞妹再找一个人家,但他一个人大男人自然不好出头办这件事,赵氏又是一个不能出门交际的身份。这只能靠谢家的正室娘子了。
“阿弥陀佛”赵氏长舒一口气,双手合十,念了句佛,说道:“如此便好,哼,我料她也不敢推诿托大。”
谢云岚道:“自然,往后她们那一房要依靠二哥哥的地方多了去了……”说着,她又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今日我怎么瞧着,嫂嫂和太太好像比之前,亲厚了不少。”
这不合理,按说,嫂嫂也不是个没眼力见的人,哥哥前途无量,这时正是和她那姑妈保持好距离,明明确确地站好队的时候。
赵氏说道:“四年了,申女生了个女儿,眼看着是讨不了我的欢心了,索性和她姑妈,一不做二不休,势要拿死死压住我一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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