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见她垂首不说话,心肝儿都焦了起来,问春娘:“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春娘当下愣住了。
申令祎说道:“春娘不晓得,我也是才晓得。”
冯氏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几个猜想,连忙声问道:“是不是他。”还未说完,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来自二十一世纪,对女儿不知不觉中灌输的思想是一夫一妻制,后来她也慢慢地发觉这样教育女儿不行,毕竟她生活的是这个世界。
但是从她有意将女儿的思想扭转过来,和这个世界的社会意识不矛盾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要是自己那女婿真想纳妾,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劝说女儿才合适了。
冯氏余光扫了春娘一眼,春娘会意,抱着衡姐儿行礼出去了。
申令祎知道要进入正题了,注视着冯氏。
冯氏满心怜惜,握着她的细玉柔荑,忽然道:“祎儿,你实话和娘讲,谢允可是虐待于你了?”她循环渐进道。
申令祎一怔:“并无。他……他待我还算是好的。”
冯氏仿佛不信,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蹙眉道:“祎儿,你若真遭谢允私下虐待,不要隐瞒。母亲虽没什么能耐,但也不会坐视不管,任你遭受欺凌!”她的语气,听起来颇重。
申令祎知道应是方才的那番话让母亲起了这样的疑虑。忙道:“母亲,绝无此事!谢允待我……处处合乎礼仪。我如今在谢家过的很好。”
冯氏又端详了她片刻,心中度了几度,复又说道:“他,可是要纳妾?”
说罢,冯氏一目不错地注视着申令祎,却没有捕捉到一丝异样。
申令祎不知母亲正在想什么,摇摇头,只说道:“他没有要纳妾。”
“那是因为什么呢?”冯氏拉过申令祎的手,严肃问道。
“他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什么都不和我说。”申令祎垂下头,柔和含蓄的下颌弧度,那对微翘的长长睫毛都纹丝未动,宛如静谧不动的蝶翅,只秀美的面庞笑的静好如水。
隐隐约约透出了些失望,委屈,生气。
冯氏凝思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他瞒了你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有什么事都不和我说的。”
申令祎心里生出一阵阵涩意,垂首,哑着声道。
她想起了出行前的那夜——
“夫君,我真的不能晚些回去吗?”
见箱笼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可她心里还是有点不愿意,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她只好噙着泪水,犹不死心地问道。
谢允依旧没有反应。
她心底再次涌出一丝惶惑,她擦了擦眼眶,继续说:“夫君,是我不好,打了你。并不是讨厌你的意思,夫君是个极顶天立地的男子,对我也很好,我不该打你……”
她掀开了被子,也不管自己此刻只着一件穿了还不如没穿的寝衣,一双玉臂从他胸前探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的劲腰,面庞也压了过来。
男人身体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