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李愔差人把佟年喊了过来,这井盐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和那些豪族商谈的怎么样了。
佟年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疲态,显然昨晚没有睡好。
“怎么样?他们答应了吗?”李愔问道。
佟年把一摞子契约交给李愔,道:“一开始他们还是有些迟疑的,都想着自己销售,无非是想着投机倒把的心思,但他们怎么能拗得过盛唐商会,毕竟盐井掌握在我们手里,而且把井盐直接卖给盛唐商会,也省了他们自己找销售门路。
李愔点了点头,他打的就是盐井的牌,这些盐井对李愔来说基本不需要什么成本,但对他们来说绝对是需要消耗大量时间和金钱才能打出来的,现在李愔把现成的盐井用几乎一半的价格卖给他们,等于已经是减少了他们资金回笼的时间,还能让他们立刻见到效益,他们何乐而不为。
而李愔现在就相当于开商,只是开商提供的是土地,而他提供的是盐井,这些豪族就相当于施工队,李愔干的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的生意,最苦最累的活都让豪族们干了,劳力,运输,工坊都是他们自己想办法,李愔只管收购和销售,赚取中间最大的利润,简直就是一本万利,至于销售和运输,盛唐商会需要担心吗?这蒸汽轮船可不是摆设。
佟年不得不佩服李愔,若是盛唐商会独自开采盐井,一来这劳务,运输,建设本身就需要大量的成本,现在这些成本全部省下了。
而豪族参与进来以后,这井盐的产量必定以倍数增长,假如李愔的开采能力是一,那么现在总体的开采能力是一百,作为总销售,李愔赚取的钱绝对比自己开采赚的多,同时还省下了大量的管理费用,又能让豪族们唯盛唐商会马是瞻。
当然,这些豪族也不傻,施工队再苦再累那也是有利可图的,虽说利润不如开商,但也足以赚的腰包鼓鼓的。
选择做这个总销售李愔还考虑一点就是为了能够调控盐价,和专卖店一样,盛唐商会制定商品的零售价,避免商人随意涨价或是降价,造成恶意竞争。
翻看了一会儿契约,这些契约都是双方对各自权利和义务的要求,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李愔的霸王条款而已:“你和上官仪商议一下,把这些盐井纳入盐井监管理,一定要准确掌握每个盐井的产盐量,杜绝走私,对那些走私井盐的豪族依法办理并收回他们的盐井。”
佟年重重点了点头,这盐业是开不得玩笑的事情,为此盛唐商会还专门成立了一个专门负责井盐收购的销售的盐业部。
又和佟年讨论了一些细节的问题,佟年起身去找上官仪,这些事情虽是盛唐商会在操作,但是毕竟挂着官盐的名头,一些事情也得上官仪配合。
井盐产业几经商议后终于拿出了大致的方针,轰轰烈烈的盐业运动在成都府正式开始,一些有资本的商人开始从盛唐商会手中购买盐井,一个个工坊在盐井周围矗立起来。
盛唐商会考察了井盐的需求以后,批准备出售一千个盐井,以后再根据市场需求继续开拓,毕竟盛唐商会承担着销售的风险,而这一千个盐井的出售已经让李愔赚的盆满钵满。
于此同时红薯的展销会也在益州正式开始,来自大唐各地的商人第一次尝到了这种新式的美食,当日销售的火爆程度出李愔的想象,而红薯每斗十文的低廉价格也让大批量的交易得以实现。
至于花生李愔则没有直接出售,而是建起了榨油的作坊,准备用这些花生生产植物油,一旦这批植物油生产出来以后,益州的饮食业将生革命式的变化,如今,李愔越来越热衷于把各种新式的东西在益州普及开来,这让他有一种玩战略游戏的快感,看着益州在自己的手里一点点生着变化,这种心情真的难以言喻。
而正在李愔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的时候,整个大唐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成都府,不过,这次不是为了益州的土豆,也不是为了益州的红薯,而是在成都府的另一个地方松洲。
贞观八年十月,吐谷浑袭扰松洲,在历史上这个时间,吐谷浑攻打的是青海地区的鄯州,自李渊武德年间吐谷浑对唐朝的袭扰就没停止过,双方的和平状态从没过半年,而李世民继位以后这种袭扰虽然有所减少,但是依然在持续。
“吐谷浑选择攻击松洲无非是看殿下刚刚接管成都府根基不稳,又看成都府兵少将少,还是十分富庶,这些蛮族都是强盗思维,打着的是抢过就跑的注意。”朱由之沉吟着说道。
“先别说这个,这吐谷浑太过无耻,陛下答应了把公主嫁给他儿子,是他儿子装病不愿意陛下这才取消了婚事,他们现在反倒说我们说话不算话,这样的无赖不教训一下怎么行。”秦怀玉嚷嚷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骑着马的斥候在王府门前停下,急步进了正殿,“殿下,吐谷浑号称八万大军,已经在松洲城外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