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了一下午课,手机还没充满电?
乔牧阳一头雾水地掏出手机,递了过去:“你的呢?”
“刚刚被偷了。”顾淮原本想随口编个忘带手机的胡话,但考虑到这人就在身边,电话拨过去,怎么也瞒不住,干脆放弃了这个念头。
俩人的手机是同一款,顾淮轻车熟路地点开屏幕,莹莹白光映在他的脸上,加深了脸部的阴影,深刻又漂亮:“密码?”
“六个六。”
顾淮垂着脑袋一边按密码,一边呐呐自语道:“这也太容易记住了,很不安全,真是没有一点防范意识。”
很显然此刻的他已经全然忘记了谁是被偷手机的那一个。
而他自以为的喃喃自语,声音也没多小。
乔牧阳凝视着顾淮低垂的睫毛,心想,就你一个人知道,能有多不安全?
晚风轻轻掠起顾淮额前柔软的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他捏着鼻梁,将手机放到耳边。
乔牧阳的视线错开顾淮骨节分明的手指,定睛看着自己的手机壳出神。
一般来说,手艺人在一定时间的活动范围基本相同,从他听顾淮描述的来看,说不定那天他失手放过的那位就是顾淮今天遇见的。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如果真的这么巧,顾淮知道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乔牧阳突然想到他炸毛后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声。
风声夹杂着不清不楚的笑声朝着巷子深处吹去,寂寥的黑夜里此时只剩下手机两端断断续续的交谈。
头顶灼灼的目光难以忽视,顾淮正在和警察叔叔交涉,实在难以分心,直到他挂了电话,才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乔牧阳:“你笑什么?”
幸灾乐祸这四个大字都快写脸上了。
“没什么”乔牧阳回过神,敛起脸上明显的笑容,一本正经地问他:“警察怎么说的?”
顾淮把手机递了回去:“需要到当地警察局说明情况。”
说完他才意识到,关乔牧阳什么事,可惜话已经说出了口,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乔牧阳看了眼时间:“你怎么过去?”
有车,就是电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到。
顾淮思索几秒后,问:“最近的警察局多远?”
“不知道。”他俩都不是本地人,更何况谁没事往警察局跑?乔牧阳手指在导航软件上点了点,随即响起了一阵女声:“距离目的地还有六点七公里。”
顾淮:“……”
两人一个俯一个仰,就这样干瞪了会。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乔牧阳率先移开视线,点了接通,等那边的人说完:“行,我马上过去。”
话音刚落,他便挂了电话。
顾淮恹恹地低下头,心想,这就要走了?
不过走不走关他什么事?
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倒霉,他心里叹了口气,正准备从巷子里出去再想办法。谁知乔牧阳临走前顺手,很自然的揉了他一把头发,跟撸猫似的:“等我。”
顾淮呆住,不明所以地看着乔牧阳挺阔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里,中邪似的抬手拨了拨被柔软的发丝,接着捏住了莫名其妙红了起来的耳垂。
艹,为什么要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