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你昨天给乔牧阳说了点什么,他怎么这么快就答应进组了?”
“就说了句缺人没办法参赛,他就进来了。”何宇多少听说过这俩人关系不怎么好,但平时他也看不出来,觉得都是流言蜚语,现在一听更觉得是了:”怎么了?”
“没,随口问问。”
乔牧阳有这么喜欢助人为乐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顾淮有点想不明白。
周五,顾淮和乔牧阳到院里参加项目答辩,何宇是主讲人,承担了大部分任务,而他们这几个成员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似乎只需要露个面,说明存在这几个人而已。
顾淮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何宇平时没个正形,没少和他吹牛皮,突然看到他穿西装正儿八经的样子还挺稀奇。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脸颊一热,余光一扫,是乔牧阳那狗在看他。
有什么好看的,神经病。
连排的木质长桌,前面封了木板,从台下只能看见他们的上半身,碍于场合,他稍微动了动身体,拿膝盖连着撞了几下乔牧阳的大腿,提醒他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乔牧阳八风不动,最后似乎是嫌他烦,抬腕,手掌搭在他的膝盖上,稍微使力,将他的腿钉在那儿,沉声警告:“别动。”
掐蛇掐七寸,这还没掐中他的“七寸”,他可就折腾不起来了。
顾淮对此有种说不出的懊恼。
兴许是导员提前改了上交院里的名单,直到答辩圆满结束,台下的老师也没对他们组成员的变动提出任何质疑。
就这样他们熬了三个大夜还原出的ppt,侥幸却又顺利的进了复赛。
几人出了报告厅,何宇提议出去吃个饭,却被一致驳回。
原因是顾淮一语成谶,乔牧阳果真没套到重点,他们都得滚回去老实翻那两百七十页的pdf。
反正比书薄,顾淮咬的后牙槽隐隐作响。
几个小时的功夫,空中又飘起了细雨,楼道的窗户没关,雨水随风吹了进来,空气阴冷。
“顾淮。”
顾淮应声回头,看见许末冬略显局促地站在离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这些日子,他们没必要都没开过口,这会也不知道许末冬哪根筋搭错了,于是问道:“怎么了?”
“找你有事。”
还真是奇了怪了,顾淮意外地挑眉,他扬了扬手:“说。”
许末冬偏头盯着即将走到拐角的乔牧阳,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磨磨唧唧,顾淮有些不耐烦,他转身欲走,目光不偏不倚撞上了几步台阶下的乔牧阳,他循着乔牧阳的视线转身,瞬间明白了许末冬的意思。
再次回过头,对着乔牧阳说:“你在楼下等我。”
乔牧阳犹豫几秒,抬眸淡淡看了眼顾淮,然后走了。
楼道深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没人了,说话吧,要是打架的话,我可就先跑了。”顾淮手插着口袋,百无聊赖地说着,他不觉得许末冬现在会没事找事,毕竟这比赛在许末冬看来还挺重要的,他要是不开心退赛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那个你还搬回来住吗?”
“我在外面住的挺开心的,搬回去住干什么?有事赶紧说,磨磨唧唧的,赶着回家复习钢混,要是挂了,小心我给你拌水泥里。”
就在顾淮彻底失去耐心时,许末冬开了口:“上次那事是我错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