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的人始终没有露面,但吴管家一看到这人腿立马软了,当场“扑通”一声跪下,差点给众人表演一个痛哭流涕。
“草民不知公主尊驾在此,无意冒犯公主还请公主恕罪!”吴管家趴在地上,心中暗暗叫苦。
不是说这安华公主离京游学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免礼。”马车中那女子再次开口,这次话语中却含有不容拒绝的威严,“这女子本宫带走了。李尚书丧子之痛事本宫略有耳闻,本宫也十分痛心,但配冥婚之事向来被我朝禁止,这一次,本宫只小惩大诫,你且回禀李尚书,之后自行去府衙领罚。”
安华公主说罢,旁边抱剑的女子用剑柄挑起些许车帘,冲谢离珠扬了扬下巴示意:“还不上车?”
谢离珠扫了吴管家一眼,默不作声依言爬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后谢离珠才发现这马车远比从前面看起来要宽敞得多。
方才在外面时只觉得这马车也就成人双臂打开平举的宽度,但上了马车后才发现这马车的长度竟然接近宽度的两倍。
如此宽敞的马车,内部摆了一张软榻、一方矮几,旁边还摆了个三层高的小书架,竟然仍然未觉拥挤。
谢离珠进去时那位安华公主正靠坐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看得入迷。
谢离珠进去后默默找了个角落坐下,没多久便感觉马车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黑衣女子掀开帘子进来,坐在了谢离珠对面,抱剑盯着她看。
这女子的目光十分锐利犹如鹰隼,谢离珠被她盯着竟然少见的出现了浑身不得动弹的感觉。
谢离珠隐在大红嫁衣下的手悄悄握紧了。
就在谢离珠快被这黑衣女子看得坐立难安时,软榻上的人发话了。
“夜歌,你别这么直勾勾盯着人家看,万一吓到人家。”安华公主将书合上,直起身轻轻训斥了黑衣女子一句。
黑衣女子立刻低头:“属下知错。”
安华公主将书递给夜歌,而后转头看向谢离珠,目光温和:“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方才安华公主的脸被书遮去了大半,且谢离珠心存疑虑也没有多看,生怕惹得这位公主不高兴将她丢下马车。
如今这公主将书拿开抬起头来了,谢离珠才看清她的面容,但这一看顿时愣在原地。
这人,怎么和那坐在龙椅上的女皇这么像?只是这女子此刻面上只是略施粉黛,唇色也十分粉嫩,少了女皇那股气势凌人的冷艳,反而多了几分温和。
安华公主见谢离珠什么也不说只是直勾勾盯着她看,面色微顿,原本微微上扬的唇角落下来些许。
“放肆!公主问话你岂敢不答?”夜歌放好了书转过头就发现这女子莫名其妙盯着公主看得眼睛都直了,立刻高声喝道。
她这一喊,谢离珠被喊回神,连忙低头,细看之下她竟然还身躯微微颤抖:“我……草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