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茶?”太子好奇拿着请柬问太孙,“哪有请人早上吃茶庆生的?”
太孙笑道:“您看这茶所在之处:秦淮河畔楼上楼。我听说魏国公的新夫人正在筹备家酒楼,大概就是这楼上楼吧!这名字取得倒好!”
太孙不知,早茶起源于清朝时期的广东,茶楼有高低之分。有句话叫:有钱楼上楼,无钱地下踎。意思是,有钱人在装饰华美的茶楼消磨时光,贩夫走卒只能在便宜的小馆子里得一份快活。白棠索性就将这家茶楼取名为“楼上楼”,换来秦简好一通掉文袋的称赞!
“酒楼品茶?”太子还是觉得不得劲。
太孙失笑:“他徐裘安敢拿一壶茶水招待咱们,魏国公和他夫人也不肯哪!”
“倒也是!”太子回过味:臭小子,敢情是给自家的店打招牌?早茶,倒是有点意思!
消息传出去,自然是没人敢不给大魔王面子的!请你是看得起你,不来?胆肥!各自乖乖的备份厚礼,等着被大魔王宰一刀:可不是宰一刀吗?谁家庆生饭是在早晨吃的?唉!算了,谁叫那是魏国公家的徐裘安呢?权当破财消灾吧!
礼部的杨千峻也收到了这份请柬。不以为然的抛到了边上。他可没闲钱给徐三送礼!
一顶破旧的轿子载着他摇摇晃晃的停在礼部大门前。
杨千峻泰然自若的略整衣冠,带着虔诚之心准备开始他一日的劳碌。他进门退下外衫,习惯性的瞧了眼花名册——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徐裘安三个大字工工整整的位列第一。
这是——什么情况?
他的上峰,礼部尚书邱靖特意选了个上佳的角度笑嘻嘻的偷窥了番杨侍郎难得错愕的表情,方上前道:“那位爷一早就到了。正在里头坐着呢。”
指着铸造局的办公厢房,杨千峻轻轻咳了声,强忍惊讶,旁若无人般的推门而入。
“杨大人!”徐三抬头冲他一笑,手中一本他再熟悉不过的书卷,“我已经将制普册背得滚瓜烂熟。”
接下来的日子,杨千峻觉得自己如在云里雾中。徐三乖巧听话得让他有种不真实的虚无感!铸造局正使的担子并不轻,徐三之前虽然也做过副使,但全没认真履行过职责。这几日乖乖的从头开始,一步步的熟悉流程,认识工匠。杨千峻还担心他性子狂傲不羁,容易得罪人。局里的师傅们对徐三也从来是敬而远之。结果没几天,徐三就跟他们打成了一片!
杨千骏观察总结了一下。原因有三。一是,徐三有钱!
每日里茶水瓜果流水般的往作坊里送。时不时请大伙儿出门打个牙祭。自从他准时上值,大伙儿嘴里喊着徐正使,心里喊着灶神爷。没几日,师傅们就开始挑剔礼部的伙食了!
就算不看在银子的面上,也没谁敢和徐裘安过不去。顶多是背后不愤的骂几句小人得志。
原因二:徐三长得好看!
杨千骏很不服气这个理由,但又不得不承认,长得好的徐三,就是讨人喜欢。只要他不耍横,一张春色无边的桃花面上能哄皇帝,下能骗小儿。何况局里这些大叔大爷?资力最深的姜师傅最爱招了徐三,让他坐在边上看自己绘图。
“金贤妃要做枚玉章。”姜师傅慢悠悠的道,“用在她新作的画上。”
“金贤妃?”徐三好奇的道,“我不记得她擅画啊。她画功如何?”
姜师傅觑了他一眼:“陛下喜欢就好。”
徐三伸了伸大姆指:“难怪您姓姜!”
姜师傅噗的一笑,挥手:“走走,别坏了我这张图!”
徐三笑眯眯的起身,临行前道了句:“金贤妃喜爱梅花。”
姜师傅目光一瞬,玉章顶部便画成了朵五瓣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