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金星道:“你自得了自在逍遥,可玉帝却整日担心你学那妖猴,你虽未与天庭争斗,却也自封了什么平天大圣,这岂能让玉帝心安?按理玉帝早该派天兵将你除去!”
牛魔王冷哼道:“玉帝心安不安,与我何干,我自称平天大圣,只是口中痛快。”沉吟了一下又道:“那玉帝该不会真的想对我动手吧?”
金星笑道:你能否脱了干系,全凭你的表现。
牛魔王一听,这金星话里似有条道路可走,便问:如何表现?
金星双眼微微一眯道:“牛魔王,玉帝心忧那妖猴不死,来日又逃脱生事,欲寻一个法力大的将其灭杀,你与那妖猴曾结交,若想脱了干系,可承接此圣命,一来可补过,二来还可立功封赏。”
牛魔王一听可封赏,有了些兴致,但想到是去灭杀曾经的结义兄弟,又有些犹豫。
金星知道牛魔王有些顾虑,便道:“今此次行命是玉帝的旨意,只要你尽力行事便可。功成之后,加封官爵,位列仙班。”
金星所出条件听起来很优厚,又寻思自己早已与那石猴再无交往,早没了兄弟的名分,牛魔王略一考虑,便应允了下来。
金星见牛魔王应允,心中大喜,夸赞其识时务,智勇双绝。
又怕他不知此事的难处,便对牛魔王说道:“你此去受命行事,还需劳烦些神力,当日那天蓬元帅也曾奉命前往灭杀妖猴,却无功而返,如今被贬下凡,今此次你可先去与他问个来龙去脉,以备不测。”
牛魔王点头,又与金星聊了些天上地下的闲事,金星反复交代千万要办成此事,又说了几回。
二人聊得差不多了,金星告别牛魔王,独自回天庭回禀玉帝,牛魔王也回了自己的住处。
得了玉帝交代金星传达的旨意,牛魔王开始琢磨着如何下手,既然金星交代可先去找寻天蓬元帅询问些前次的经历,便事不宜迟,早日上路去寻那天蓬。
于是牛魔王带了兵器,整了装束,奔金星指点的天蓬元帅的住处所去了。
那天蓬在天庭受过被贬,变了猪身,玉帝未除去其法力,还还了他本来的兵器,现在起名猪刚鬣。
这天蓬得了猪形,有了猪性情,贪吃爱色,真个是原本不曾有的,被强加的罪名,现在一并有齐全了。
猪刚鬣没有别的营生,现在占山为王,又是娶妻,又是作怪,逍遥自在。
那附近的浮屠山上有个乌巢禅师,即是当年向如来献心经的那位禅师。
那禅师精通禅修,见那猪刚鬣做妖怪祸害路人,便到他那里想劝说天蓬修道。
一日,猪刚鬣正在洞中休息,忽听外面有人高诵佛号,呼唤他的名字,便出洞门一看,原来是个修行的僧人。
猪刚鬣也是休息之人,见来者有得道风骨,便请入洞中一叙。
来者正是乌巢禅师,那禅师与猪刚鬣见过,稍许介绍后说出来意:“洞主看来也曾是修行得道之士,现又如何在做此伤生害命的勾当。”
猪刚鬣见问答道:“我本是天上的天蓬元帅,后负罪投胎于此,因没有营生,不吃人,我岂不饿死?”
那禅师闻听他这么介绍便说道:“世上罪孽皆因无边私欲而起,如天蓬愿意和我一同修行,可得解脱。”
猪刚鬣问道:“和你修行,可得升职加禄吗?”
“只可静心禅养,不得职禄。”
猪刚鬣又问道:“和你修行,可得吃喝吗?”
“修行人清心寡欲,吃食节俭。”
猪刚鬣于是又问道:“既然和你修行,不得俸禄,更无吃喝,那我更愿得逍遥自在。”
禅师见他这般模样,知道难以劝解,便不再强求,二人自此别去。
那猪刚鬣依旧为妖做怪,吃人为生。
牛魔王在金星指点之下来到猪刚鬣所在的福陵山,见那山方圆数里,翠树清溪,鸟兽出没,倒有生机,只是无有人烟。
遂找到云栈洞洞前,见那洞口甚是巨大,却没有遮拦,看里面,想也是不小。
牛魔王高声道:“天蓬元帅可在里面,老牛求见。”
那猪刚鬣在里面正只管吃喝,没曾想竟然听到外面有呼唤其天宫的名头,不禁惊奇,心想:“今个是谁,居然知道我早先的名字,还知道我在这里。于是撇了手上美食,整理衣衫,出洞来瞧。”
到了门外,见那门外有一个牛精模样的,手里还拿着兵器,身上穿的是厚皮铠甲,看样子是个能打斗的,却是在天宫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哪里打听得到他的名姓和住处,心想,难不成也是天上贬下来的,投到了牛胎里。
于是便问道:“我就是天蓬元帅,你是哪个山里的妖怪,怎知道我的名姓?”
牛魔王见出来此人和他倒有几分类似,是一个猪精的模样,想必就是那下凡投了猪胎的天蓬元帅了,于是便行了个礼说道:“我乃大力牛魔王是也,今日有事特来拜见天蓬元帅。”
猪刚鬣见此人有礼,也客套道:“什么天蓬元帅,我老猪现在是自在之身,你是哪路神仙,来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