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摆摆手:“这个不用担心,你先过去答应,到时我送你上去。”
金蝉子心下大定,转过身去,合掌当胸,对国王道:“贫僧会坐禅。”
国王冷冷一笑,立即传旨,摆立禅台。宫人得旨,不到半个时辰,就搬来了一百张桌子,在金銮殿左右摆起两座百尺高台。
虎力大仙成竹在胸,走下殿去,来到禅台下,身子一纵,踏着一朵红云,缓缓升了上去,在西边禅台上挺胸坐下。
孙悟空偷偷拔了一根毫毛,变做一个假孙悟空,陪着猪八戒和沙和尚站在下面。真身化作一团五色祥云,把金蝉子托了起来,稳稳地升到空中,来到东边禅台上端正坐下。
孙悟空收了祥光,又变作一个虫,飞在猪八戒耳朵边道:“八戒,仔细看着师父,再和老孙替身说话。”
猪八戒知道孙悟空又要耍滑头了,笑道“知道!知道!”
两座高耸入云的禅台上,西边坐着一个老道士,东边坐着一个老和尚。这一道一僧果然都是好禅功,在高台上顶着烈日,纵然汗下如雨,也坐得纹丝不动。过了一个多时辰,也分不出胜负来。
鹿力大仙坐在下面绣墩上,看见那胖和尚像是一座木雕菩萨一般,动也不动,心里有些着急。想了想,伸手在脑后拔了一根短头发,捻成一团,对着东边禅台弹了过去。
那头发飘飘忽忽而去,不偏不斜,直直地落在了金蝉子光头上,变作了一只大臭虫,脖颈一动,一口就咬住了金蝉子光头,吸起血来了。
金蝉子正坐得入定,忽然觉得头皮有些发痒,接着又觉得疼痛,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又在比试之中,不能乱动。要是动一动手,那这坐禅就算是输了。
金蝉子初时还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谁知道过了一会,头上反而越来越痛了起来,却是鹿力大仙作法,让大臭虫咬得更大力了。
疼痛让金蝉子有些忍受不住,又不敢动手,只得把头左缩一缩,右偏一偏,想把臭虫摇下去。
大臭虫叮得牢牢地,虫随头动,哪里掉得下?金蝉子无奈,只得就着衣服擦痒,让头皮动上一动,以求好受一些。
猪八戒在下面看见了,惊声叫道:“不好了!师父羊癫风发了。”
“不是吧?羊癫风是全身都抽搐,还吐白沫的。师父这好像是头风病犯了。”沙和尚也看见了,心里发急。
“师父是至诚的君子,他说会坐禅,就一定会坐,决不会有坐不住了的道理!你们先别慌,等我上去看看。”
嗖的一声,孙悟空又飞到金蝉子头上,左右一看,只见有豆粒大小的一个臭虫叮在光头上,慌忙用手捻下来,又替师父挠挠摸摸。
金蝉子觉得不疼不痒了,又端正地坐在上面,再也不动。
孙悟空暗想道:“和尚的头光,虱子也藏不住一个,怎么会有这个臭虫?想来是那道士弄了玄虚,害我师父。哼哼!老孙是玩这个的祖宗,这样坐下去也不见输赢,等老孙也去弄他一弄!”
孙悟空飞下来,落在金殿前的兽头上,摇身一变,变作一条七寸长的蜈蚣,爬上西边禅台,爬上虎力大仙脸上去了。
虎力大仙低头看见,心里大为慌张,连忙努嘴巴,耸鼻子,眨眼睛,想把蜈蚣弄下去。但这不是普通的蜈蚣,是孙悟空变化的,哪里震动得下?
孙悟空爬到老道士的鼻孔,张开嘴巴,使劲咬了一口。
只听啊呀一声,虎力大仙剧痛之下,再也坐不稳,桌子晃动中,一个跟斗掉落下百尺高的禅台,惹他功力深厚,也是头破血流,摔了个半死。
台下的将士们急忙过来把他救起,国王也是大惊失色,赶紧叫随驾太师领着往文华殿里梳洗疗伤去了。
这一来,明显是金蝉子胜了,孙悟空又驾起祥云,把金蝉子送下台来。
国王见又让和尚胜了,把眼睛看向旁边的两个国师。
两个老道士哪里就肯认输?鹿力大仙奏道:“陛下,我师兄原有暗风疾,可能是早上下了一场大雨,高处风寒,我师兄吹了天风,旧疾复发,才让和尚得胜。还请留下和尚,等我和他赌一局隔板猜枚。”
国王问道:“怎么叫做隔板猜枚?”
鹿力大仙道:“贫道有隔板知物之法,看那和尚能不能够。他若是猜得过我,让他出去。猜不过我,请陛下拿下他们定罪,他们杀了我两个徒弟,又放了五百和尚,还要到朝里来欺侮我师兄弟,这罪不能不定,这仇不能不报。请陛下恩准,也不负了我们二十年保国之恩。”
“就依国师之言,只是国师可要计较妥善了,勿让和尚再赢了去。”
“请陛下放心!”虎力大仙说了猜枚方法,请国王如此如此安排。
国王当即传旨,令内官把一件朱红漆的柜子,抬到内宫里,叫娘娘放上一件宝贝。
不一会,内官又把柜子抬了出来,放在白玉阶前。
国王把隔板猜枚的事对唐僧四人说了,道:“你们两家各施法力,猜那柜子里是什么宝贝。”
金蝉子心想,反正现在没有了服了,不如干脆就先做个凡人。便问孙悟空:“徒弟,柜子里的东西,如何能知道?”
孙悟空哪里会这个什么隔板猜枚的法术?但他心中却也有了打算,对金蝉子道:“师父放心,等我去看看。”
他又变作一只虫,悄悄地飞到柜子上,爬到柜子脚下,看见那里有一条木板缝隙,就从那缝里钻了进去。
到了柜子里一看,只见那里面摆着一个红漆丹盘,盘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