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噢。”提起这个郜英彦便兴致有些不大高,但也从善如流,“见过三姐姐。”
&esp;&esp;他看莺莺的神情不像是亲戚,惹得莺莺一阵厌烦。
&esp;&esp;再想起郜英彦婚前与苏环的荒唐事更觉如芒在背,于是冷冷道:“那我先告辞了。”
&esp;&esp;说罢也不等郜英彦回话便扭身随便往个分岔路拐进去,想着先甩了这人。
&esp;&esp;没想到听到尖酸刻薄一句:“吆,这不是三姐姐吗?”
&esp;&esp;是苏环。
&esp;&esp;莺莺抬起头来。
&esp;&esp;“三姐姐怎的在这里?难道是嫁了个残废如今出来再觅
&esp;&esp;怎么可能?
&esp;&esp;苏环自然是不信的,苏莺莺能有几个钱?
&esp;&esp;她虽然在出嫁时曾跟苏家人讹诈了几个钱,可依照苏莺莺素来的狡猾一定会将这些钱牢牢把控在手里,又怎么会请那个瘸子吃饭?
&esp;&esp;又或许,萧照美色当前,苏莺莺被迷惑也是有的?
&esp;&esp;苏环惊疑不定瞧了萧照一眼,见他虽然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可是器宇轩昂,一对剑眉下眼睛深邃,脸上线条切割一样精致。
&esp;&esp;因着腿受伤的缘故,青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褪去,眉宇间又掺杂了一缕颓废和堕落之美,非但无损他的美颜,反而平添几份成熟男子的沧桑与冷冽,颓如秋叶之绚烂。
&esp;&esp;这样一个男子做夫君,换做谁都会忍不住将天下最好之物都捧在他眼前吧?
&esp;&esp;苏环想到这张脸前世曾经是自己的夫君,便少不得要恨苏莺莺:凭什么被她占有?
&esp;&esp;可转念一想,如今短暂得到算什么,日后失去时定会更加肝肠寸断。
&esp;&esp;这么想着,她的嘴角又多了一抹得意的笑。
&esp;&esp;莺莺却不耐烦与她多话:“来酒楼自然是来吃饭,你不好好吃自己的,老盯着别人做什么?”
&esp;&esp;这一下却无意捅了马蜂窝。
&esp;&esp;苏环不是来吃饭的,她是来捉人的。
&esp;&esp;上回回门宴她惹得郜英彦对她多了厌恶,平日里也多在李菁房里。
&esp;&esp;苏环只得回娘家,请了位扬州的女师父大价钱提点教导了她一番新花样,又像外头歌楼里那些人一样多了许多魅人的手段。
&esp;&esp;郜英彦果然被迷住,对苏环迷恋了一段时日。
&esp;&esp;可很快又故技重施,不见踪影。
&esp;&esp;苏环不愿自己的成果就此荒废,她花了大价钱买通了郜英彦的一名小厮,终于打听到郜英彦这些天包了个歌女,今天她一路跟踪,就见郜英彦带着歌女来了丰乐楼。
&esp;&esp;她便跟着走进来。
&esp;&esp;她成婚前也未来过这等豪奢的酒楼,当即眼花缭乱,跟丢了踪迹。
&esp;&esp;店里的茶博士要引导她落座,她装作是来赴宴的女眷,支支吾吾糊弄了几句,等到拐角才好容易甩脱了茶博士。
&esp;&esp;她也有心想大大方方开个包间坐定再慢慢寻摸丈夫,可是一打听丰乐楼的价钱便出不了这个手。
&esp;&esp;她虽贵为侯府世子夫人可侯府也只是给她发着月例银子,苏环一个月也只能领到五两银子,要打赏下人,要做个时兴衣裳,就连添个份例上没有的菜都要给厨房支银。
&esp;&esp;她捉襟见肘,连嫁妆银都挪用了一部分,哪里还舍得在丰乐楼吃饭?
&esp;&esp;谁知刚才听苏莺莺说她居然与夫君一同前来。
&esp;&esp;同样的姐妹,人家是与夫君开开心心来吃饭,自己却是落魄捉奸。
&esp;&esp;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斜睨了苏莺莺一眼,阴阳怪气:“要说起来,这门婚事原本可是我的!”
&esp;&esp;莺莺并不生气,反而笑:“可见我与我夫君自有缘分。听老夫人房里的人说,四妹妹当初要抢走我的婚事,反将这门婚事塞给了我,原来后悔了?”
&esp;&esp;说罢也不理会苏环的回应,径直走到萧照身后推着他的轮椅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