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管蛋糕了。”刘琳琅说,“还是找到安然要紧。”
厕所里空无一人,大家都觉得后背有些凉,跟着殷漓来到后院,没走几步,就听见刘琳琅的惨叫声。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时间,谁都说不出话来。
这是殷漓二十年来所看过的最诡异的景象,安然漂在水池之上,长长的头发像水藻一般漂浮在水面,今夜的月,大得有些吓人,月光冰冷刺骨,她就在这样的月光中浮浮沉沉。最诡异的是,她的脸上盖着一张真丝手绢,墨绿色的,借着月光,可以看见角落上那两只栩栩如生的鸳鸯。
“安然!”朱衡汶跳入水中,将安然抱起来,沈浩探了探鼻息,无奈地摇头。朱衡汶不死心,拼命地给她做人工呼吸和心脏按摩,“快,快叫救护车啊!”
众人的脸上都浮起浓烈的恐惧和悲伤,刘琳琅低沉地说:“还是报警吧,她,已经死了。”
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乌鸦拍打翅膀的声音传来,扑扑愣愣地冲进浓如幕布的夜空,殷漓能够听到众人抽气的声音,恐惧像藤蔓植物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将这个充满了神秘气息的古典园林衬托得更加恐怖。
警察很快就到了。这是在都市的边缘,但民风淳朴,连盗窃都很少发生。警察们脸色都有些难看,小心翼翼地勘察着现场。古文化社社员们都围坐在天井里,沉默。
“是谁发现尸体的?”一个年轻警察问道。
朱衡汶将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专心致志地记着笔录,“你们不知道她是何时失踪的吗?”
“这房子这么大,也许是在哪儿玩去了。”叶莫说,“谁都没有在意。”
“警官,她是失足落水的吗?”殷漓问。
“不,她的后脑有击打伤,是被人打晕之后推进水里的。”警察说,“她有没有什么仇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很难看:“就算学校里有些小纠纷,也不会因为这个杀人吧?”
“会不会是强盗杀人?”沈浩问。
警察点头,这倒是不无道理。
“这不可能。”一个声音从门边传来,因为警车的缘故,门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看上去身强体健,有几分鹤发童颜,得道成仙的味道。
警察有些吃惊:“老太太,您知道些什么吗?”
“小偷是不会进这屋子偷东西的。”老太太面无表情地说,目光缓缓地扫过众人,“这是一间凶宅,处在全市的鬼门,不管是谁,只要进了这间宅子,就会发生不幸!”
郭纭吃惊地问殷漓:“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殷漓急忙说,“我和张妈一起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从来都没有出事。”
老太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命比石硬,当然不会有事,但你的亲人一定很不幸,你的妈妈就是被你克死的。小张的命也很硬,不然早被你克死了,可惜啊,她也撑不过二十年!”
说着,老太太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异常尖锐,像是锥子在众人的耳中撞击。
殷漓觉得胸口一阵冰凉,爸爸也觉得自己是灾星,所以才避之不及的吧?
“妈,你怎么跑出来了?”一个年轻人拉住老太太,“抱歉啊,我妈有老年痴呆症,给大家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她回去。”
殷漓听到众人非常清晰的吐气声,似乎都松了口气。
警察尴尬地笑了两声:“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姓杨,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你们想起了什么,记得联系我。”顿了顿,他又对殷漓说,“你一个人住,注意安全,那尊瓷塑我们带回去调查,如果你发现另两尊,也尽快联系我。”
殷漓沉默地点头,社员们安慰了她几句,纷纷离去,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是蛇一般从心底窜了上来。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