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关绪知道了照片的真相后,蒋轻棠就很喜欢亲她了,早上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捧着关绪的脸,在她唇上亲一亲,笑弯了眼睛,舔着嘴唇说这是早安吻,刷牙之后又要勾着关绪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亲她,红着脸说想尝尝关姐姐嘴里的牙膏是什么味儿的。
关绪惯用薄荷味牙膏,自从蒋轻棠有了这样的习惯,连牙膏都换成了她喜欢的水蜜桃味儿,每次蒋轻棠亲完她,总是笑得一脸满足,“水蜜桃味的关姐姐,好甜啊。”
亲吻已经变成了她们潜移默化的习惯,如果没有中午的争吵,得知关绪要出门,蒋轻棠肯定会站在门口,撅着嘴唇要关绪亲亲她,才肯放关绪走。
蒋轻棠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关绪心神不宁,开车上路差点和人发生刮蹭,到了公司里,处理前阵子挤压下来的文件,也总无法集中注意力,连自己的名字都签错了,还好不是什么重要文件,关绪不露声色地把文件扔进碎纸机,让秘书重新印一份过来。
正巧钟晴进门,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笑话她,“怎么了关总,这是和小晴吵架了?”
关绪漫不经心的一个眼刀子,钟晴后背一凉,正了正神色,知道老板今天心情不佳,不敢再开玩笑。
一整个下午,关绪持续着低气压,顶层办公室里人人自危,生怕哪里做得不对惹怒了关绪,连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的,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关绪离开公司总部时间太长,虽然大部分工作都被她授权给几个副总负责了,仍有许多必须她亲自过目的,积少成多,几乎一整个下午关绪就没离开过座椅,不同部门的负责人轮流向她汇报情况,夜幕不知不觉地降临了,华灯初上,关绪看了看外面的灯火,抽了个空,打电话给蒋轻棠,问她吃饭没有。?
“还没。”蒋轻棠在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是软软的。
“怎么还没吃饭?”关绪皱着眉,“厨娘来晚了,饭还没好?”
“做好了。”蒋轻棠略做停顿,迟疑着问:“关姐姐,你吃饭了么?”
关绪一个下午连口水都没喝,哪有时间吃饭。
“吃了。”她站在办公室的玻璃幕墙前,看自己在墙上的倒影,淡淡地说谎,面不改色心不跳。
“骗人。”蒋轻棠轻笑一声,语气里有淡淡的哂意,“关姐姐还说从不骗人呢,撒起谎来就像真的一样,差点就把我骗过去了。”
温温沉沉的嗓音,听得关绪心也沉静下来,好像中午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眼中染上柔和的浅笑,语气也不自觉温柔起来,“小棠怎么知道我在说谎。”
蒋轻棠说:“我就是知道。”
常在生意场上勾心斗角的人,总有一套伪装自己的办法,就像一副面具,戴久了,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随便撒个小谎算什么,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蒋轻棠却能分出来。
也许关绪自己都不知道,她说谎的时候,语调比平常更温情一些,大概是为了给自己的谎话增添更多的说服力,所以尾音会有一个短暂的扬声,非常浅,一般人根本听不出来。
这世上只有两个人能分清关绪的说谎,一个是关绪的母亲,另一个就是蒋轻棠。连关弘生也不能。
“谁让小棠这么聪明,把我都看透了。”关绪看着玻璃幕墙,唇角温柔地勾起来。
“关总。”有人敲了敲关绪办公室的门,打断了她和蒋轻棠的通话。
关绪回头,原来是一个秘书进来送材料,关绪点点头,示意她进来。
“关姐姐,你要忙了么?”蒋轻棠听到了电话里有人叫关绪,问了一声。
“嗯。”关绪眼底带笑,嗓音不自觉带上了点宠溺,“小棠听话,赶紧吃饭,别等我了,知道么?”
“好。”蒋轻棠乖乖地答应,不忘提醒,“关姐姐也要赶紧吃饭。”
“放心吧,那就先这样,再见。”
关绪等蒋轻棠那边先挂了电话,才放下手机,走到办公桌前,秘书抱着文件站在一边等。
“什么事?”关绪边坐下边问。
“这是上个月的公司财报,需要您签字确认。”秘书把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
和蒋轻棠的一通电话让关绪闷了一个下午的心情好了起来,眼中不自觉地带了笑,冲秘书点点头,“知道了。”
温柔清浅的笑意,让秘书愣了愣,站在原地没有走。
“还有事?”关绪摊开文件夹,抬眼问了一句。
“关总。”秘书咬着嘴唇,好像在下定决心一样,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刚才给您打电话的……是您夫人么?”
关绪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挑眉,刚要提醒她上班时间不要谈论与工作无关的话题,看了眼时间,已经快晚上八点,工作时间早过了,想来这个秘书就是为了等自己签这份文件才加的班,于是笑了声,“是。”
“关总和夫人……感情真好啊。”秘书笑着说。
关绪扫了她一眼。
这个秘书叫沈文念,在关绪身边做了几年了,尽职尽责,交代下去的事情也办得利落,关绪对她印象还不错。
关绪接手关氏这些年,换了不少秘书,只有沈文念干的时间最长,因为她最懂规矩,从不动旁门左道的心思。
关绪的性向在全津岭的上层人士中都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年想做“关太太”的不少,直的弯的都有,有些是合作伙伴送来讨好关绪的,有些则是想麻雀变凤凰,主动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