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似乎是围绕陆薄言个人的,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是和主题相关的,沈旭听到身边的人说:“原来还能这样。”
“第一次上手术台是实习的时候,第一次主刀是正式工作半年后。”
没什么意义的对话过后,沈旭把话筒递出去,提问继续。后面的问题他没有听清,紧了紧刚才握话筒的手,无名指上的素面戒圈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金属的质感仿佛联通着另一个人的心跳,但另一个人今天没戴戒指。
沈旭看着讲台,轻轻敲了敲扶手。
最终结束的时间比陆医生预料的还要晚,沈旭收到陆薄言的信息,说是可能还要晚一些,让他可以先去车上等。
讲台上,陆医生身边围着不少人,其中就有那位芒果味的omega,沈旭离得远,散场时人群又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收回视线,往停车场走。
陆薄言一一回答完几个咨询身体状况的问题,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对剩下的人说:“抱歉,我先生还在等我,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欢迎到朝云医院咨询。”
今天出门的时候沈旭就说要来接陆医生下班,但是当他在停车场找到熟悉车牌时,说好来接他的人却自己坐在副驾驶座。
陆薄言打开车门上车,沈旭仍旧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偏着脑袋看窗外,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陆医生略一思索,开口:“抱歉,今天上午有一台手术,戒指摘下来放在办公室了。”
沈旭终于转过来,哼笑:“陆医生那么自觉,我要是还有什么意见,那不是显得我无理取闹?”
陆薄言正色道:“对自己伴侣的占有欲,合理且合法。”
沈旭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吃醋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细细品味了一番他的话,笑道:“那么陆医生,下午有什么安排吗?你的伴侣想占用你的时间。”
“没有。”
“那去看看家纺?”
沈旭挑了家规模大的家居城,不光卖家纺,还有些家具,一进门沈旭就看中了一架落地灯,接着是衣帽间的门帘,选定了样式就继续往里面走,留下陆医生跟人沟通地址和上门安装的时间。
陆薄言跟过来的时候,沈旭已经定下一张羽绒床垫了,看见他过来沈旭又对导购说等等。
他问陆薄言:“羽绒床垫,你睡得惯吗?”
沈旭家里就用的就是羽绒床垫,比一般的要软很多,不是所有人都能睡习惯的。
“你家里那样的吗?没有问题。”
除了床垫,还有其他床上用品,陆医生原先用的床单都是纯白的,身体力行地加深了沈旭对医生的刻板印象。
沈旭挑了几套纯棉的床品之后,店员开始向他推销真丝材质的:“夏天了,真丝用起来会比纯棉更舒适。”
沈旭先前买过一套真丝的床单,清洗存放都有讲究,他直言:“太娇气了。”
简直是给自己找事儿。
店员就说:“如果不想自己清洗,我们有合作的干洗店,在店内消费购买年卡有优惠,每月两次上门取送,澜城有四家分店,城区都在服务范围内。”
沈旭问了一下店铺,巧了,就是陆薄言办了年卡的那家,有些意动,店员再接再厉:“买四套的话,我们直接送干洗年卡的,以后要续费也是按八折。”
他看看陆薄言,原本是想问问他的意思,毕竟陆医生原本的床单都是纯棉的,换了肯定不是沈旭一个人用,然而陆医生不知道是不是误解了他的意思,直接递了卡。
大部分人都习惯了手机支付,陆薄言仍旧使用现金和卡片支付。
付完钱收银员把银行卡递给沈旭,沈旭接过来在指间转了一周,问陆薄言:“陆医生的工资卡是不是要见底了?”
这是学校的工资卡,陆薄言的日用都在这,按之前说的数额来算,应该不会存下太多,今天零零总总花了将近四万,也该见底了。
“嗯”,陆薄言应了一声表示肯定,继而非常淡定地从钱夹里抽。出另一张卡给他,轻描淡写的:“还有医院的。”
这是陆医生第二次送卡,沈旭想起上一次送卡时他用的理由,笑起来,靠近他,食指和中指夹着卡片的一角,轻点他的胸口:“这一次,陆医生想好理由了?”
陆医生执起他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不需要理由,你是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