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就去找老祖宗罢!”
贾琏一捂脸颊:“我不去,这样子如何见人呢!”
凤姐看他满脸膏药确乎不好见人也就依了他:“罢罢罢,还是我做恶人去告状吧!”
却说凤姐也没心思弄礼单了,急忙忙走到贾母房里。okanshu却见邢夫人也在这里陪着说话,另有湘云黛玉二人依偎贾母说笑。凤姐倒不好开口了。
却是邢夫人见了凤姐说漏了嘴:“你这会儿怎么来了?琏儿好些没?”
贾母闻言忙追问:“琏儿怎么啦?”
凤姐看看湘云黛玉不好开口,忙一笑道:“没,没什么,不过伤风。”
黛玉湘云知道凤姐有话要说,忙着起身告辞去了,邢夫人后悔不迭,不该提起贾琏来,很怕贾赦明儿怀疑她,也托词走了。
凤姐这才红了眼圈,禀告贾母道:“二爷给我们老爷打了十几耳光,都打成猪头了,眼睛肿成一条缝儿,我真怕他眼睛出了问题就糟了。”
贾母怒道:“你公公那个老不羞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凤姐抹抹眼角,叹息道:“石侯爷旁支没落子弟有二十把古董扇子,偏偏被我们老爷看上了,让二爷设法求取,二爷价钱都出到五百两银子,那石呆子说宁愿饿死也不卖祖宗遗物,老爷竟然伙同贾雨村要罗列罪证谋取扇子,二爷怕老爷犯横闯下大祸,因而求了二老爷去劝劝我们老爷熄了心思,说犯不着为了个玩意儿弄得人家家宅不安,老爷就恼了,说‘儿子管起老子来了,忤逆不孝’,骂的火起,就把二爷给打了。”
贾母闻言只气得浑身乱颤:“孽障,畜生,没得一天消停啊,哎哟,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哟!”
凤姐没想到贾母气成这样,忙着劝慰:“老祖宗息怒,都是孙媳的不是,不该拿这些事情来惊扰老祖宗,孙媳万死。”
贾母一时无恩出声:“凤丫头,幸亏有你,不然我们全家老小死了也不知道死在谁手上了,我们家现在没有人真正能在朝堂上说的上话,不过因为祖宗恩荫,圣上勉强给几分面子,虽有贵妃伴驾,看着荣宠,她也没个生养,总是虚的,终归是天威难测。而那石家树大根深,儿子又尚主,兄弟又争气,是军中得力干将,眼下奈何不得我们,一日风吹草动,还不联合御史攻击呢。可怜我们娘儿们想尽法子兴家业,却不料想他们一个个这般不省得事,唉,怎不叫我老婆子心痛啊!”
凤姐倒没想到石家威胁,听贾母提起,不免惊心,也不知道前生贾府倒霉有没有石家功劳。
却说贾母一时痛心疾首,落泪不止,凤姐怕年老人哭坏了,与鸳鸯好歹劝住了。
却说贾母哭过一场,心里也开阔些,这才问起凤姐:“你们有什么注意没有呢?琏儿怎么说?”
凤姐这才把自己的主意,贾琏的意思都说了,贾母闻听沉默半晌方道:“这事儿我要想一想,你回去叫琏儿盯紧了那贾雨村到底如何作为,我们那时在做道理。”
凤姐知道贾母怕弄个不好要牵连贾府和族,也不知道倒底该要如何了,只是后悔自己没重生在贾雨村进京之前。
却说贾琏奉贾母之命,派人日夜注意贾雨村动向,五日后,消息传来,贾雨村果然动手了,罪名是石呆子退钱税银,也不过百十两银子的事情,他竟然借机把人投入监牢。
贾母闻讯,给了贾琏二百两银子:“拿你二叔的帖子去找贾雨村,就说你父亲想通了,扇子不要了,再告知他,我们贾府之事让他别再插手。这二百两银子你替那石呆子代缴税银与保释金,官府抓人总要有个说法,至于那石呆子,你从今往后别再见他。”
贾琏颇为担忧:“这,我们老爷……”
贾母摆手道:“这不用你担心,我自有道理。”
贾琏虽然狐疑,还是依言出去办事不提。晚间回府,回禀贾母,一切办妥。
贾母不仅让贾琏知会门房,贾雨村造访一律推辞。私下又叫了贾政训诫,今后不许他与贾雨村再行往来,如若不依,是为忤逆。
贾政也知道这次贾雨村为谋扇子,抓石呆子之事不应该,毕竟没造成恶果呢,觉得贾母太过草木皆兵,但是母命不可违,也值得答应下了。今后凡贾雨村邀约,贾政一律推辞有事,贾雨村来访,门房一律告知:“老爷不在!”。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贾母候贾琏走后,跪在丈夫牌位前痛哭不止,她既怨恨婆婆不该把贾赦骄纵成这样无法无天,也怨恨自己不该因为婆婆宠溺长孙子负气撒手不管,一心只调教小儿子。思前想后,贾母拿定了主意。
却说之日夜里,贾母忽然病重,昏迷不醒,太医来了好几位,一个个束手无策,一时间贾府大乱。贾政一时痛哭流涕,上表乞休,为母亲伺疾。贾赦也只得不其后尘上表乞休,回家伺疾。
宝玉也慌了,要休学伺疾,被凤姐严词拒绝了:“府里有这多人伺候着你回来做什么?你难道你大老爷二老爷还能?比太医还能?且今年难得皇后产子开恩科,你最努力,或许你中个进士回家给老祖宗冲冲喜,老祖宗许就好了也说不定。”
贾政也因为林如海说他年大有可为,不同意宝玉休学伺疾,宝玉这才罢了。
却说贾府阖府忧心忡忡,李纨探春黛玉湘云一个个泪水不干,就连邢夫人也是时时落泪,唯有凤姐,异常坚强,成日里操劳家事,贾赦贾政贾琏等日间伺疾,不敢稍离,生恐一时不在,不能给贾母送终,成为不孝子。
凤姐则与鸳鸯夜晚轮流照应不提。
贾母这一病,也惊动了元春,特特求了圣恩,派了太医进府诊治,都道贾母病症奇特,脉搏似有似无,断断续续,似乎就要消失,可是贾母整个人虽然昏迷不醒,却面色如常,只是略微苍白而已,体温也与正常人无异,太医只是啧啧称奇。只是告诫凤姐,多与贾母反身擦身,以免生了褥疮。
二月初九,宝玉下场,连考了三场九天,十八日出场之时胡子拉扎,眼窝塌陷,回家昏睡一天一夜方才醒转。
二月二十,喜报传来,宝玉竟然的中会试第十名,阖府欢庆。为了不妨碍宝玉殿试,林如海提议让宝玉住到林家去临阵修炼。
半月后,三月初一。
宝玉殿试,林如海回避,水溶担任主考官,把第十名宝玉试卷挑在三鼎甲之列。
圣上笑问何故,水溶答曰:“臣观前十名举子,无一人堪配探花称呼!”
圣上一笑,朱笔一点,宝玉得中探花郎!
一时贡院报子敲锣打鼓吉庆唢呐吹得无呜里哇啦,往贾府而来,这里李贵茗烟早得了消息,两人扬鞭打马飞奔,差点没把马儿催的飞起来。赖大林之孝闻听一是欢喜不尽,赖大往贾母房里来给贾政贾赦报喜,林之孝去议事厅知会凤姐。凤姐急忙忙来到贾母房里,却见贾赦贾政俱是老泪纵横:“祖宗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