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春雨连绵之际,连日风雨交加,大军赶到岙县已经十分疲惫。
而岙县一个坚州小县,几时又有过这么多人马驻扎,饶是裴稷治军颇有心法,安顿这么多人也委实费了一番功夫。
林国瑞等已经得了消息早早相迎,将楚元明一行迎至县衙。
“林大人独力支撑数月,实在是辛苦了。”楚元明看着眼前瘦了一大圈、形容憔悴眼窝深陷的男子,开口寒暄道。
林国瑞与年前参加秋筵讲经的样子判若两人,痛失爱女一家,长子又负伤给了他一记重创。
“臣不敢自居辛苦,坚州多县失守是臣的过失,臣有罪!”林国瑞跪下请罪。
“林大人不事军防,何罪之有。”楚元明虚扶了一把,结束了与林国瑞的寒暄,“现下军情如何?”
林国瑞拱手回道:“禀王爷,据探子来报,乌格得知和谈破裂,又加派了七皇子哈克迪率军支援,估摸有五万之众。
眼下哈克迪部已逼近边境,不日便会抵达战场,只暂不知是会与苏顿安达形成合力,还是会多线进攻。”
楚元明微微皱眉,沉声道:“如此看来,此番战事怕是颇为棘手。”
林国瑞虽然也觉得战事艰难,他与乌格苦战数月,深知乌格骑兵的勇猛和宰尔派等人的狡猾,但还是开口道:“王爷莫忧,我等定当全力协助王爷抗击蛮贼!”
楚元明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只见前军都督府和抚远将军府麾下的将领一个个看着都灰头土脸的。楚元明不由得眉头一皱,都这个样子还谈打什么胜仗?
他转头对裴稷说道:“裴将军怎么看?”
裴稷抱拳行礼,“王爷,敌军兵力即将大增,不可等二贼形成合力。末将认为,应当抢占先机,先行攻打荣县,同时派探子探查敌军动向,再做下一步定夺。”
楚元明点头表示赞同,“裴将军所言甚是。”
他既依赖裴稷,又很想马上立功壮一壮威势,裴稷说能打,那便是能打。
“只是。。。。。。”楚元明话锋一转,看向林国瑞,“荣县离岙县虽然较近,但也有两日路程。陈天睿,驻扎在岙县期间由你负责调派好军粮配给,前线物资断不可马虎。”
陈天睿为兵部武库清吏司员外郎,是信国公陈师宪家的子侄,也是舒融雪的堂妹夫,这次随楚元明一同出京的。
“臣领命!”陈天睿赶忙出列应答。
“周曜,征战期间武器辎重皆由你管理调配,若有所缺,及时传信回京城让工部补给。”
“臣领命。”周曜出列应答。
安排好军备,楚元明开始部署作战计划。
“昭勇将军裴稷听令!本王命你率两万精兵,明日寅时出发,务必在三日内拿下荣县!”
“得令!”裴稷高声应道。
“禀王爷,臣请求作为先锋出战!”寿俊晤出列单膝跪地道。
“允!命振威将军寿俊晤为先锋,定要直取荣县!”楚元明压制了寿俊晤一路,总算可以给他机会施展了。
“臣领命!必取荣县!斩苏顿安达项上人头!”寿俊晤深深一跪,男儿的眼泪滴进土里。
“其余诸将随本王留守岙县,密切关注敌军动向。一旦有变,中军都督府卫指挥使毕高寒,由你领兵立刻出城接应裴稷!”楚元明眼神坚定地看着众人。
“末将遵命!”毕高寒出列行礼,他也是此次援军的将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