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说得是,我也得回家看看,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和叔父好好喝一杯,说说定川的事。”
裴稷作风十分洒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只是告别时,专门走到萧月杉跟前,“此次回京走得匆忙,没法子给妹妹带些稀罕玩意儿,只得了一支南红赤玉的簪子,送给妹妹赏玩吧。”
说完,裴稷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包裹的发簪,簪子是赤金打造的主体,金丝延伸到顶端铸成花丝,嵌着一颗硕大的体如凝脂、质厚温润的锦红赤玉。
若是近看,那赤玉上还细细雕刻出月照杉树的纹样,看上去又别致又喜庆。
萧月杉当然不会收裴稷这么贵重的礼物,笑着施礼道:“多谢裴大人,只是此物贵重,小女子不便收下,还望大人收回。”
“这有何妨,本就是为妹妹寻的小玩意儿。”裴稷坚持着,也不看看旁边周曜的脸色。
“不可,以前是年纪小不懂事,如今小女已经成亲,便不可再收大人的物件了,平白惹出闲话来,倒污了大人清誉。”萧月杉也云淡风轻地拒绝。
“其实妹妹小时候颇为古板,也不曾收过我的物件。”裴稷笑着,不甚在意地随手把簪子收回怀中。
撩完了萧月杉又毫不见外地拍拍周曜的肩膀,“这位想必就是周大人了,我在定川时便听说了大人大名,外界盛传大人不仅有胆有识能从江州死里逃生,又在秋筵讲经中胜出,现在还在工部主持改良铁器铸造,是个治世能臣。想来大人必定文武双全,裴某有时间定要好好向大人讨教一番。”
说完也不等周曜回答,只向萧铮和郁夫人施礼便告辞了,留下四人尴尬不已。
待裴稷走后,周曜酸里酸气地说:“这裴大人出手倒是大方。”
萧月杉浅笑着回道:“夫君莫要打趣了,那簪子就算再名贵,终究是不合适的。”
一旁的萧铮听着两人的对话,知道女婿是有些情绪的,连忙开解道:“裴大人幼时病弱,钦天监上一任监正蔺大人替他算过,说是武将世家杀气太盛,需得找个读书人家寄住,涵养涵养身体,便送到我们府上小住一段时间,所以与松儿、桓儿都熟悉,有时说话也随便了些。”
周曜理智回归,心中虽有对裴稷的不满,但与萧铮夫妇无关,与萧月杉本人更没什么关系,只能默默发酸,不好继续吃醋。
他转身对萧铮说道:“父亲说得是,裴大人战功赫赫,的确是好男儿。”
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萧月杉和周曜拜别萧铮夫妇,一同乘坐马车离开了萧府。
在马车上,周曜沉默不语。萧月杉见状,拿手肘捅捅周曜,轻声问道:“你不是在吃醋吧?”
周曜转头看向她,“不该吗?那可是你喜欢的黑皮体育生诶!”
萧月杉听到他的话笑出了声,直接往他肩头一靠,“我才不喜欢什么黑皮体育生,我最喜欢你这种魅惑小书生。”说完直接上手要摸他的俊脸。
周曜想来还是没好气,“那个裴稷明明知道你已经嫁人,还当着我的面撩你,到底有没有礼貌,他们古代人不是最讲究礼节了吗。”小狗气气!
萧月杉握住周曜的手,安抚道:“好啦,我都不认识他,而且他喜欢的也是以前的萧月杉,又不是喜欢我,没事啦~”
周曜听了萧月杉的话,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爽地说:“以后看到他就离他远点,我总觉得这小子没安好心,而且又没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