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让谢宁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很惊讶,“你之前不是说要去扬州吗?”
扬州和金陵显然不是一条道上,金陵比扬州要更远些,且要绕道。萧邢宇摆手笑道:“你也知道我被人追杀,要是按照寻常路线直去扬州,那路上定有许多人在埋伏我不要冒这个风险。”
说起来也是,谁能料到萧邢宇会绕这么远的路,到了金陵后再走水路去扬州。
谢宁久久不语,萧邢宇喜道:“正好我们同路,你就跟我们一同走呗?”
谢宁道:“跟你们走?”
“不是不是!”萧邢宇识趣的改口,望了眼玉姑姑笑着道:“是我和玉姑姑,跟着你走。”
这种事情玉姑姑向来是不参与的,她只默默地听着。
谢宁全然是骑虎难下,眼下去金陵的道就这么一条,他总不能为了甩脱萧邢宇再改口,谎称自己要北上吧?
于是半晌后,沉着脸应了句:“随便你。”
马鞭甩下,马儿吃疼的嚎叫一声,而后快速的跑了起来。萧邢宇心下欢喜不已,急急忙忙的策马追上去,身后的玉姑姑即刻亦跟上。
马儿踏上了南边的路,山道间顿时扬起一阵尘嚣,留下来一排排马蹄印,而在分岔路的巨大榕树上却忽然多了一道痕迹。一根牙签大小的钢针插在树干上一人高之处,入木极深,只留了一截针尾露在外头,可见力道之大,钢针尾端垂着一条鲜艳的红穗子,在微风中瑟瑟飘荡。
天黑前快马加鞭赶到了无忧城。
这个城镇是数百里内最为富庶的商业中心,汇聚着五湖四海的商贩,人流很大,也很热闹,也是去往金陵的必经之路。
萧邢宇难得能与谢宁同路而行,心头别提多激动了,即使一日下来并没有说几句话,尽是在赶路了,可他进了城后也不觉得累,和谢宁几人牵着马路过热闹的街上时还分外高兴的同谢宁说话。
进了客栈也未停歇。
谢宁不怎么回答他,要了客房后几人便各自回房间去了。
风尘仆仆地赶了一天路,萧邢宇先是在房中快速的泡了个热水澡,找店小二叫了一桌子酒菜,而后便殷勤的跑去找谢宁,欲约谢宁共饮。
他们的客房相邻,萧邢宇刚走到谢宁房门前,鼻尖嗅到一股淡雅清香,仍未在意,伸手便要敲门,可手上并没用劲,那门便被推开了。
原来是谢宁忘了锁门吗?
萧邢宇还是没注意到,便大咧咧的推开门走进去,叫道:“谢宁,我叫了一桌酒菜,特意来请你……”
话音戛然而止,因他在房间四处见不到谢宁,但在右侧的屏风后,橙黄柔和的灯火下,一个人影格外明显的映在屏风上,似身无一物,靠在巨大的木桶上,光滑的肩头线条格外明显,还有精致的侧颜,皆映在屏风上,一清二楚。
萧邢宇即刻消音,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谢宁在沐浴!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