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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他虚虚环着我的腰，将我扶好站稳，低笑道：&ldo;来京中无多时日，街头巷尾十七公主的痴傻之名可谓是人人皆知。可今日见公主伶牙俐齿，无半点愚笨之象，莫非传言为假?&rdo;

我惊魂未定地稳稳了神，点头道：&ldo;这就叫世人皆醉我独醒，我真不是个傻子。&rdo;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个道理我十年前就已领悟通透。

他眼里的墨色在阳光下更深了一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握起我的手摊开它，将匕首置入我掌心却未松开它，淡淡道：&ldo;公主言行散漫惯了，常人也不予计较。但这毕竟是云苍国太子之物，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公主恐怕是要惹大祸上身。公主，你还要它吗?&rdo;

我的指尖触到那处抚摸了不知多少遍的细小的&ldo;缙德&rdo;二字上，他攥着我的掌心力度加重了些，又重复问了一遍：&ldo;公主还要吗?&rdo;

我很有骨气道：&ldo;有它有我，没它没我。&rdo;我鼻子酸了酸：&ldo;还有，这是你第二次与我有肌肤之亲了，你再不对我负责，我就自杀以示贞烈。&rdo;

他瞟我一眼道：&ldo;本将若说我已有妻室呢?&rdo;

我一惊：&ldo;真的?&rdo;

他神色未动：&ldo;假的。&rdo;

……

&ldo;呸。&rdo;我朝他黑靴上吐了口口水。

&ldo;将，将军。&rdo;林子里里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个人来，稍显局促地低头立在三尺之外，小眼神还止不住地往我们这边飘。

我这才发现他的手还松揽在我腰间，另一只手还覆在我手背上。我想了想，决定按照剧情发展，学着别人家姑娘家的娇羞模样往他怀里蹭去。结果他稍一侧身闪了开，我的脑门结结实实地蹭到了他身后的老树皮上。

我庄严指出：&ldo;瞧你不懂情趣的模样，以后肯定没姑娘家要你了。趁本公主目前还看得上你，过门来算了。&rdo;

他轻轻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清清楚楚写着&ldo;做梦&rdo;二字。转身时面上敛去玩笑之色，重新恢复到了初见时的冷漠肃然的模样：&ldo;怎么了?&rdo;

那士卒行了一礼道：&ldo;将军的调令已发到了营中，兵部的大人们正候着将军在。&rdo;

我将匕首重新收入衣内，听到此言暗道，原来景晟将军升官了。怪不得在他出现在这京郊之地，想是一方面在此地驻师休整，一方面也是云溯不放心他带来的边境之师入京，故而放在此地。这么想，看来云溯是有意将旧朝京师里的权阀世家之人排挤出军队之中了。

在回到寺中时，他在我耳侧道：&ldo;公主若是珍惜着自己的性命，这匕首还是少拿出为妙。&rdo;

我露齿一笑，答非所问道：&ldo;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女子能娶得起你。&rdo;

他莫测地看了我一眼，龙行虎步而去。

云溯派来的官员带来了三个消息，一个就是将景晟命为上左将军，与上右将军同担京师卫戍之责。我猜到景晟将军会升官，却未料他升了这么个要职高官，景晟将军他家最近祖坟一定是冒青烟了。另一个则是暂且将符怀二皇子放了，说是放了却是软禁在我身边，简而言之就是他丢了我的脑袋也有可能随之一起丢了。最后一个就是，云溯大爷说，太后他娘和表妹佛也理了，香也烧了，没事就回来吧，外面好多坏人的。

符怀邋里邋遢顶个鸡窝头出现在我面前时，他的脸色臭的和他身上差不多了，我一指隔了几重彩廊的厢房：&ldo;没洗干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把你送去敬事房让你彻底干净一回。&rdo;

……

&ldo;阿衍!&rdo;

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本应在朝堂中进行他的奸臣大业的方晋，原来他也是来此宣旨的官员之一。他热泪盈眶地看着我，紧紧握着我的双手，一派热情关切之色，不禁让我颇为感动。我这个师兄虽然经常让你想把他拖到角落里暴揍一顿，但本质上还是个朴素而善良的人的。

他说：&ldo;阿衍，你瞧，我这身绯袍可还亮丽可人?&rdo;

我牙齿一顿咬在了舌尖，嘿嘿笑了下，声音洪亮道：&ldo;衣冠禽兽。&rdo;

&ldo;……&rdo;他绿着脸僵硬在那里，欲哭无泪。咦，若是平常他不早就找个地去嘤嘤嘤地擦泪了吗?他眼珠子不自觉往边上转了下，我顺着看去，就见一丛官员后景晟似笑非地立在那里，唇瓣微动，勉强可以辨别出&ldo;很好&rdo;二字。

未来驸马爷爱吃醋，真是令人欢喜又担忧……我一边感慨，一边将方晋刚刚塞入我手心地纸符贴着掌心滑入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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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姨母道，她尚有经未念完，今夜还是歇于寺中，明早再动身回宫。

晚上沐浴完后，我持了盏灯置于床头，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展开纸卷，上面是师父龙飞凤舞的草书或者说就是一团鬼画符。托起丝绢的灯罩，将纸片放于火苗尖上，火舌迅速舔开燃烧起来。

细碎的黑灰散于空中后，飘落在白芙蓉被面上的是&ldo;兵权&rdo;二字。凝视了片刻，得出了师父大概是酒喝多了才传给我这两字的结论，便伸出了手去。

一双手从后面柔柔搂过我的脖子，带来一阵清凉的水汽与暖甜的乳香，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ldo;臣已三衅三浴，今晚不知是否有幸能一亲公主芳泽?&rdo;随之另一只不安的手暧昧地从我肩头抚下，一寸寸拉下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