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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公主出嫁,自也免不了&ldo;六礼&rdo;这样的古制。按例皇帝应先在宫外另赐公主府邸,再在亲迎之日由驸马于皇宫正华门相迎而去。我抱着那没有玉玺印的圣旨搭着马车回去了宫中时,将那圣旨从头摸到尾,摸了一遍后又摸了一遍。如此摸了三四遍后,我突然冒出个念头,这云溯没加玉玺在上面,万一他反悔不让我嫁了怎么办?

这个担心到我一入宫就直接被引到了云溯宫中时,变成了现实。

走过端德宫外那座云桥,桥下的池水在金灯下漾出一波一波水纹,寒水一路曲折流向主殿。在那里我曾被云溯心狠手辣地丢进去过,那种彻骨的寒冷至今想起都让我遍体生凉。

暖阁内云溯背对着我掬着袖子不知在干什么:&ldo;回来了?&rdo;

&ldo;嗯。&rdo;

&ldo;回来了就去好好休息吧。&rdo;他直起身,揽袖侧身将笔搁下无喜无怒道。

&ldo;阿衍谢表哥隆恩。&rdo;我抱着圣旨往前走几步:&ldo;今早景晟他请了旨,刚刚我应允了。&rdo;

笔杆&ldo;咔嚓&rdo;一声断在他指下,过了好一会才听他轻轻道:&ldo;我以为你不会就这么轻巧地答应了。嫁人可是件大事,阿衍,你知道吗?&rdo;

&ldo;阿衍虽然是个傻子,也明白嫁娶乃终身大事。如今阿衍不是如了表哥的愿吗?&rdo;我走到他身后,眼光隐约瞥到他案上的宣纸一角,枯柳之下灰白的池水中旋着浅涡。

&ldo;如果我现在不希望你嫁出去了呢?&rdo;他还是用那种飘忽得近于灵异的声音道。

我慢慢屈下膝,跪在地上将圣旨举过头顶:&ldo;表哥御笔亲书,字字皆是金口玉言。表哥贵为九五之尊,当知君无戏言。&rdo;

&ldo;阿衍,从我们重逢起,你从没跪过我。这次是你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跪我,你说我该是生气还是高兴呢?&rdo;面前的月白常服移转过来,一只手轻轻按压住圣旨。

&ldo;如果是我,我就会高兴。&rdo;我嘀咕了句,手腕突然被狠狠勒住,拖起身来。对上他冷光锋利的凤眸,他唇角勾出个嘲讽笑容:&ldo;你虽跪了我,但你的心呢?!&rdo;

这是今天第二次遇到别人和我谈论真心这个深奥的生理学和哲学混合问题了,本来就懵懵懂懂的头顿时变得有两个大,老沉老沉的。云溯的性格喜怒无常惯了,但这次我怎么也不能被他牵着走。

&ldo;阿衍的心好生生地长着在自己胸膛里呢。&rdo;我咕哝着,将手中的圣旨固执地横到他面前:&ldo;表哥既然已经允诺,还请表哥成全。&rdo;

听到我前一句话时,他面色稍霁,腕上使的力气也松懈了不少,他在耳边如同咬牙切齿道:&ldo;阿衍,记住你所说的话。&rdo;手中一空,他劈手夺去圣旨,大步转到案后。

在我揉着手腕爬起身时,当头砸过来一道明轴,他恶狠狠斥道:&ldo;带着它快点给我滚。&rdo;

云溯这样的勃然大怒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新鲜无比,还很开心。我拾起圣旨顺溜地滚了,滚之前偷偷瞟了眼那张画纸,大惊失色地看了眼他,在他发作后悔之前赶快跑了。

画纸上是一处怪石嶙峋的池塘,冬雪皑皑,枯柳颓垂。画中没有任何人物,只留着红衣一角,颇有些眼熟。

这处池塘我自是记忆深刻,那是我和他初遇的地方,也是种下孽缘的地方。阿弥陀佛,他究竟是对我有怎样深重的怨念啊,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儿时无心一推。

我背着手弓着腰老态龙钟地一路迈着小碎步地走回宸和宫,走到宫门口我一拍脑门,完了,我怎么还忘记了这里还有个小祖宗没有料理好呢?

&ldo;哗啦&rdo;一声,&ldo;哗啦&rdo;又一声,这砸得响动倒是不小,在面面相觑的宫女们眼中,我趴着门框往内殿看去。就见符怀小男宠面前摆了十来套茶杯,一只皆一只地往地上丢啊,一边丢一边还大逆不道地诅咒着本公主。

我说他是不是做男宠做傻了,男宠好歹也算个真正的男人,怎么越看他这任性傲娇性就越往公公方向发展了呢?

数了数桌子上的杯子数,再看看地上的碎渣数,我咳了咳:&ldo;你这计算得倒是精准,本宫什么时候回来你就什么时候开始砸了?嘿,少年,这是谁惹你生气了啊。&rdo;

这也就是随便问问,宫里谁不知道符怀他是嘉平公主顶顶宠信的男宠大人,除了云溯和太后谁敢给使绊儿?连本宫都怕他一个不高兴在他做得梁国特产糕点里下包梁国特产的毒药。

&ldo;嗖&rdo;的一声,茶杯擦着我耳朵边砸碎在了门框上,唬得我好一大跳。

&ldo;你想谋刺本宫啊?&rdo;我指着他道。

他阴郁地扫了我一眼,继续往地上砸杯子,我顺手拈过一只凤血璧台递给他:&ldo;来,砸这个,咱不差钱,高兴就好。&rdo;反正砸得又不是我家的营生,最好给云溯他砸出个国库空虚来。

&ldo;听说殿下要嫁人了?&rdo;他反倒停了手,我就知道他定是和我对着干的。

&ldo;嗯,是要嫁了。年纪大了,唉,这就是大龄姑娘的悲哀啊。&rdo;我在他身边坐下,剥着花生米吃摇头叹道,剥了一把后递给他:&ldo;你吃吗?&rdo;

&ldo;……&rdo;他嫌弃地看了眼,支着手闭目冥想起来。

我用嘴接着花生米,琢磨着要不要从宫里偷渡几件好物什过去补贴家用。当然,这念头在次日看到礼部连夜给我赶出的嫁妆单时彻底打消了。那排场,那阔气,硬生生又在我已经不起折腾的名声又添了漆黑一笔,骄横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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