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靠墙角,刚刚觉得还可以咬人的门牙,已经上下磕碰得咯吱直响。
看来我好不容易的重生,又要回炉重造了!
正当我慌乱的快要尿出来的时候,一束亮光,确切说简直是生命的白光闪进我的眼里。
我灵机一动,哧溜一声窜过去,躲在了一摞白色瓷碗后面。
古人说投鼠忌器,如果她要打死我,势必要把这堆瓷碗给拍碎了。
中国人五千年的老祖宗智慧,真是博大精深啊!这是我此刻比山还高比海还深的体会。
容嬷嬷果然不敢再乱动,只是瞪着凶眼对我吼道:“哟呵!居然敢躲起来?看我不把你打成鼠泥儿。”
可她只是口沫乱喷,不敢在手上有所行动。毕竟嘛,我的价值对她来说,肯定不及这堆碗来的重要。
我吐吐粉红色的小舌头,对她呲牙咧嘴:“老女人,老娘我刚刚从人泥变来的!”
我估计现在很有气势,可惜她听不懂,估计还是那种害怕的“吱吱”声吧。
她的粗壮的手臂挥舞起来,黑得亮的铁铲再次被舞得虎虎生风。
“妈呀!”
我抱头鼠窜,泪奔不已,原来适可而止我还不会用,早知道就不刺激她了。
这次我落了下风,其实她只是吓唬我而已。
谁知道我鼠胆儿一个,生怕她真宁为碗碎,不为鼠全,大怒之下真拍碎我的头,于是我从另外一头窜跳出去。
我终于在实践中出真知,两条腿儿比四条腿好跑!
我糊里糊涂的一通乱跑,反正见到弯儿就拐,见到洞就钻,周围的世界都是快的朝后飞移动。
逃命逃命逃命……
终于,我气喘吁吁的跑过一排墙根儿,瘫软成泥了。
我茫然的环顾四周,容嬷嬷并没有追上来,看来我躲过了一截。
我感觉那蚕豆般大的小心肺都要炸开了,四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上面的肌肉都不听的跳动。
静谧的四周除了悉悉索索的沙土声,就是我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这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我头上,然后是我的身上,就连我那长长的胡须上都不能幸免。
鼻孔里痒痒的,我敏感的鼻腔抽动了几下,阿嚏——
我仰面朝天打了个喷嚏,结果眼睛里也掉进了粉尘……
我连滚带爬的离开墙角,回头向上一望,不禁倒吸了一口土气。
原来刚刚掉我身上的是土灰!
那高大的土坯墙上,就我刚刚站立的位置,头顶上正好有一个拇指盖大的黑洞。
一只深褐色的野蜂进进出出,忙的热火朝天,结果那扑簌簌的土灰洒了我一身。
我用爪子烦躁的梳理着光滑的毛皮,真当我好欺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