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的人叹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确实比父亲那时候好了不少,但是亚特兰蒂斯也正在慢慢变成米兰。”
“变成米兰?你指的是什么意思?”
“父亲那一辈的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这一辈却可能成为背锅的人。”
冷月本想接着追问下去,却欲言又止,他换了个话题问道。
“听你的意思,亚特兰蒂斯似乎经历了什么大的事情?”
接他的人长呼了一口气。
“现在的执政官是新的执政官,不是我父亲那个时候的执政官,自从他上任之后,就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了!”
“亚特兰蒂斯变成今天的样子,你们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这我们就说不上来了,您是外乡人,我们还能跟您在这茫茫大海上聊两句,回到亚特兰蒂斯,我们就不敢随便乱说了。您到了那里,可不要跟别人提起,我们跟您说的这些话。”
冷月点点头。
“好吧,我明白了。”
“时间有点儿晚了,我就不陪您了,明天一早我还得跟同伴换班呢。”
冷月回应了一声,跟着那人走进了船舱,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既来之,则安之。
冷月倒在床上,想着自己的身世和如今的处境,不由得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别人出生就能锦衣玉食,而我活得则像一介蝼蚁,这或许就是命吧,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冷月闭上眼睛,伴着海浪的起伏,沉沉地睡去。
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
大西洋如鬼斧神工,将欧美非三洲劈开,在其中镶嵌一面巨型蓝镜,无垠的海平线延伸至天际,与蔚蓝的天空相接。
冷月看过海,却没有在大海深处去看海。
近海看海,令人向往,深海看海,一片迷茫。
咸涩的海风轻拂脸颊,海豚跟随游艇跃出海面,兴奋中却隐藏着不安。
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
三天的海上航行,已经深入大西洋深处,除了领略大自然的伟力,却是离故土越来越远的距离。
第四天清晨,冷月还在睡梦中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先生,快起来看亚特兰蒂斯的入口!”
接他的人兴奋地嚷嚷道。
“以前的游客来亚特兰蒂斯必看的一道风景。”
冷月睡眼惺忪,懒洋洋地回应道。
“一个入口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一个门罢了,我还想睡会儿。”
说完又翻身睡了过去。
“您可别小看这入口啊!”
接他的人嚷道。
“它可是人类无与伦比的艺术杰作,我敢保证,您看了之后终身难忘!”
冷月嘲讽地笑了笑,心想什么世面没见过,一个入口能有什么杰作?
“谢谢!做梦才是人类最伟大的杰作!”
说罢又翻身继续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