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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方羽心胆欲裂,气运双臂,黄芒大涨中破云弓连发三箭,殷雷声中三道激光般的黄芒向红影电射而去,紧接着红光中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号,红光象光雨般的炸开,一团若实若虚的红雾弥漫开来,又是三声殷雷般的弦响,三道黄芒穿雾而过,红雾中传出一阵沙哑干涩邪恶的狂笑:“愚蠢的人类,当我查思丹再次君临大地时,有形的武器就再也伤害不到我了,哈哈哈~”方羽不为其所动,干脆闭起看不透红雾的双眼,全身毛孔大张,进入胎息真境,关闭六识,纯以灵神捕捉到目前还没真正见到的恶灵。灵神深入红雾,在一片鬼哭神号邪恶暴虐的迷蒙中准确的找到灼热的恶灵本体,神动意随,三支箭悄无声息无光无影闪入红雾,灵神只觉得恶灵邪恶强大的本体大大一震,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伴着到这时才传出的闷雷般的弦响,音波震的脚下坚硬的红石台出现裂纹,方羽也觉得脑门一昏,险些晕了过去。急转真息,天地间浩然之气涌入全身,这才站稳脚跟。

哀号声落,红雾散尽,一个身高两丈左右,全身红毛竖立,头顶长了两支怪角的大猩猩一样的怪物出现在神婆婆还是站立着的尸体旁,有若红晶的两个怪眼圆睁着,呲嘴咧牙怪叫着一双毛爪在拔插透胸口的五支长箭,中箭处有火光闪动,一股比前面灼热千百倍的高温立刻笼罩住了两丈外的方羽,方羽知道身上的黑绸衣已经开始脆裂剥落,可他已经自顾不暇,刚才最后的三箭已经几乎用尽他全部的力量,也确实给恶灵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从恶灵无力反击就可以看出来。现在他体内的能量只能保持他的肉体不受高温的侵害,无力再顾及衣服了。天上浓云渐散,毒毒的太阳又照了下来。“蓬”的一声轻响,恶灵查思丹一触到阳光,全身燃起近乎透明的火来,方羽目瞪口呆的看着长箭一支支在火焰里融化滴落,旱魅胸口的伤口在火焰里融合,倒提在手中的破云弓噔的一声弦断弓裂,掉在地上。

旱魅仰天狂笑:“愚蠢的人类,本来还要过许多年我才能复活,是你们自己亲手砍掉了大地上你们祖先千百年来种下的阻止我出现的希望,短短几十年竟然能让我获得过去几万年才能得到的火的能量和千百万草木的怨灵,看到了么?我现在复原的多快,再过一小会儿我就能烧的你灰飞湮灭,然后我就要让大地千里赤地万里枯槁,你拦不住我的,尽管你的能量比一千年前的那两个笨蛋更强,哈哈哈~”

方羽全力催动真息,甚至已经运起了身外身的幻身采气术,可在令人窒息的高温下,整个战魔台的四周空地边上有一层强大的屏障拦住了身外身的去路,连天地的浩然正气也大多拦在外面,使他不能聚集起足够的力量发出致命的一击。而旱魅查思丹身上,只剩下的一支长箭也正在融化。“难道我要死在这里?”焦急中,往事一一掠上心头。依稀,他看到父母慈祥的面容在等他平安回去,依稀,他看到黄桥凤雅杜若兰乌丽和云灵族人期盼的目光。依稀,他看到让他伤心而回的唐丽君,依稀,他看到带给他巨变的天心灯。对!天心灯,怎么忘了天心灯!他浑身一震:“元婴赤子,维我心灯。元婴赤子,维我心灯,元婴赤子,维我心灯……”随着他全神的呼唤,天心灯在胸口一反常例的发出冰寒的气劲,充沛的无法言语的寒劲以比以往强大千百倍的力量拥入他的体内,全身的经脉仿佛要涨裂般的难受,身上寒气大盛,气劲快若闪电般的在他已经走熟了的经脉里转动,战魔台上凉气四溢,旱魅身上已经化掉一大半的长箭凝固。

旱魅狂叫两声,头顶有红芒发出,直迎着太阳而去,全身火焰狂升,那一边温度重新升高。而此时的方羽全身隐隐发出青白色的光芒,双眼紧闭,全力迎接天心灯传来的有若无穷无尽的力量,就在全身的经脉快要承受不住而要爆裂的前夕,方羽的脑海里出现了寄灵于天心灯的谢海添的身影,一个满脸凄苦清瘦消沉的中年人的脸:“方羽小友,多谢你用此宝让我寄灵,使我在绝望了三百年后还能感受到一丝人性的光辉,可是我活的太久了,已经对继续这么过下去没有一点信心了,这段时间我全靠研究天心灯里的密术继续下来,今天终于可以让你和天心灯真正完全融合,从今往后,你就是它,它就是你,再也不分彼此,天心灯是道家传承无上大法的至宝,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我报恩的心愿已了,仇也不想报了,正好借此魅应劫一起消失的好,也算是积个善功。此魅外表至阳而内至阴,我的元神外阴内阳,正好是他的克星,当然还要你再射他一箭才行。永别了小友,不要辜负这瞎了眼的上苍对你的眷顾,好好用你的能力为世人造福!别了!”身影渐渐隐去,方羽急的想大叫,但是体内劲气激荡,经脉将裂,说不出话来,就在将裂未裂的瞬间,气劲在祖窍交会,全身巨震,劲气在体内融合无间,全身飘飘欲仙。

与此同时,对面的旱魅查思丹也狂叫一声,全身火焰狂升,整个战魔台上空间灼热的仿佛要暴裂般膨胀挤压,站在压力中心的方羽连气都透不过来。旱魅全身半透明的通红,巨口一张,口中一道红芒闪电般的射来,方羽长啸一声,立身处风起云动,身体凭空消失,又一声长啸,身形幻现在六十丈外空地边的一块巨石上。无物可射的红芒穿过空地,落在乱石滩里的一块磨盘大巨石上,巨石无声的消失,周围的乱石上青白色的火焰乱舞,转眼变成灰烬消失。方羽看的心惊,查思丹又是狂叫一声,巨大的身影从战魔台上扑出,流星一样的往方羽扑来。方羽面上定水无波,一拉弓箭步,左手前伸若握弓,右手弓开如满月,吐气开声:“以有为弓,以无为箭。中!”随着方羽的轻喝,空气中一个巨大的箭状物在闪进,整个乱石滩他和旱魅的空间里空气象被抽尽了样变的内陷死寂,恶灵象被磁石吸铁样撞向空箭:“轰”一声巨响,两者之间乱石滩的乱石一起炸的粉碎,旱魅查思丹踪影全无,乱石滩上只有一股烧焦了的腐尸味在空气中回荡,臭气四扬。空中,一道七采的光华冲天而上,烈阳怒晒的天空里居然响起雷声,转眼间浓云密布,风起戈壁。

方羽冲上战魔台,神婆婆的遗体还矗立不倒。方羽强忍着泪合掌祝道:“婆婆,你安心去吧,查思丹永远消失了,戈壁上就要下雨了!”神婆婆的遗躯缓缓倒下。方羽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狂雨中,方羽手托神婆婆的遗躯,远远看到黄桥和哈瓦老爹的车在向战魔滩飞驰!

皆字篇 破邪

第一节

暴雨已经不停的下了三天三夜,今天终于转成小雨,整个戈壁上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星星点点的树叶和青草绿的让人揪心,衬着蒙蒙细雨落个不停的阴空,分外让人怜惜。

云灵族的村里,戈壁十六族的代表们川流不息,不眠不休的为神婆婆举行了三天的大祭,直到今天才在陆沉了的战魔滩火葬了神婆婆。人流慢慢散去,一直冷眼旁观的方羽看到多数人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快乐,尽管哭声震动四野,但摆脱恶灵传说恐怖后的轻松表情,再傻的人也都能从大多数人脸上看到,就连哈瓦老爹也是一样。只有凤雅三天来不说一句话,苍白的脸象被冰封了一样,游离在众人之外,还有乌丽,三天来的劳累和忧伤让小脸上满是憔悴,还在不停的小心翼翼的看顾着幽魂似的凤雅。

方羽轻轻挥了挥手,拦住想要过去的黄桥和杜若兰,又用眼色拦住想叫众人上车的哈瓦老爹,从战魔滩回来后,作为极少数战魔台一战知情人的哈瓦父女,把方羽当天神一样的看待,不同的是乌丽多的是信赖和尊敬,老爹多的是畏惧和尊敬。方羽为了避免无谓的麻烦,曾经郑重的要求过知道内情的几个人严守秘密,不要把他也参与的事传出去,故而清净了好几天。他无声的走到长跪不起的凤雅背后,对着要对他打招呼的乌丽摇摇头,乌丽乖觉的起身退到一边,满眼祈求和信赖的望着他。方羽强笑着对她点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凤雅湿透的肩膀:“逝者依依,生者还须努力,凤雅,你要想开一些,婆婆在天有灵,也不希望她的继承者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再说也不该让大家都为现在的你感到担心,你说对吗?”

凤雅浑身一震,僵硬的转过迷茫的脸哀声道:“婆婆去了,婆婆就这么去了,我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方羽面上一正,双眼发出慑人的光芒,深深盯入凤雅迷乱的眼睛,沉声说到:“醒过来,凤雅,你难道忘了你是戈壁上最后保护者的使命了吗?一个通灵者自然有他的归宿和使命,婆婆在天上看着你呢!”声音不大,但声声如惊雷般炸开凤雅沉浸在伤感失落中的心灵。凤雅又是一震,双眼里狂涌出三天来头一次的泪水,转身抱住方羽的双腿痛哭出声来:“婆婆丢下我走了……婆婆啊~”声声如杜鹃泣血、哀哀欲绝。站在旁边的乌丽首先忍不住也大哭起来,不远处杜若兰已经哭的象个泪人,在哈瓦老爹强忍着的哽咽里黄桥也鼻子一酸流下两行眼泪,一时间天惨地愁,戈壁上泪雨飘洒。

方羽安慰的轻拍着凤雅的肩头,静水无波的心灵里一时间百感交加,眼前战魔台的废墟上葬着百年来戈壁上的传奇神婆婆,空间里谢海添三百年不灭的元婴灰飞湮灭,千百年的噩梦查思丹也连腐臭味都消失的干干净净,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人们总要弄些不可理喻的事来让人平添这么多烦恼?人为什么要这么活着?越想越烦恼,他觉得很不舒服,长吸了口气,抛开思绪,觉得还是老子说的对,“清净为天下正”。这时他感到凤雅抽动的肩头慢慢静了下来,于是伸手扶起为才发觉抱着他双腿哭了半天而觉得不好意思的凤雅,无视凤雅因为霞生双颊而平添了无限秀色的俏脸:“我决定现在就要回去了,以后可能相见无期,你要自己保重!”顿了顿,仿佛不忍看到立时面无人色苍白可怜的凤雅,低下头避开凤雅哀怨动人百味皆陈的明眸,轻轻说到:“破云弓在我手里被毁,又没能救回婆婆,是我此行最大的遗憾,往后戈壁十六族还有许多事要你来做,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千万不要拒绝!”

长吸一口气,方羽抬起头,伸手握住凤雅冰凉的纤手,全身的湿衣无风自动,开始膨胀起来,眉心处七色光芒流转,一道若有若无的光柱罩向凤雅的眉心,双手里狂涌入温热的劲气,凤雅轻嗯了一声,全身火热,面生赤霞,湿湿的长袍也涨大了起来。正在不远处等候的黄桥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逐渐发出七色光的两人,哈瓦老爹已经跪伏在地上念着听不懂的经文,全身不住颤抖,乌丽也跪在地上念同样的经,但还是不停的把好奇的目光偷偷扫向方羽和凤雅。黄桥呆若木鸡,杜若兰却大感兴趣,绷大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奇境,心里觉得匪夷所思,刚刚因为方羽拉凤雅素手而产生的不快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凤雅的素面越来越红,连双手都变的深红,全身劲气纵横,脑海里异像丛生,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方羽清越的吼声:“抱元守一,聚气凝神!”闻声脑海一清,凤雅全神接受气劲和光柱的锻炼。小雨越来越小了,黄桥他们惊奇的发现方羽周围五丈方圆里没有一点雨丝落下,到了他和凤雅头上三丈就好象被什么东西隔开了一样斜斜的滑落,就在这时,又听到方羽一声轻喝:“慧眼渡神,灵手传功。固!”全身的光芒一涨皆灭,凤雅火红的面颊迅速转成白玉般晶莹的玉白色。

方羽轻轻收回手,深看了紧闭着双眼加速收功的凤雅:“你要在这里收上一个小时才能完全吸收我传递给你的能量,千万不要让婆婆和我失望,我走了,保重!”转头的一刹间,他看到凤雅紧闭的双眼里有两滴清泪落出。爱怜的拍了拍不舍的望着他的乌丽的肩膀:“方大哥要走了,你和你父亲在这里等凤雅医者醒了再一起走,不要说话,我知道你的心意,有空我会来看你们的。”乌丽用力点头,双眼已经湿润。微笑着拒绝了哈瓦老爹的挽留,方羽和杜若兰坐上黄桥的沙漠王绝尘而去。

凌晨时分,车驶进玉门关,路上车少人稀,曾经布满沙尘的街道上让入暮才歇的雨洗刷的十分干净,呼吸着清凉的戈壁风,没找到学生们的杜若兰兴高采烈的跑了回来:“他们已经回去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嘴里说着我们,眼睛却只看着不出声的方羽。黄桥心里暗笑,也不由的问方羽:“咱们找个旅馆休息呢还是继续走?”

方羽沉凝了一下:“我看买点吃的东西继续走吧,杜小姐你觉得的呢?”

“我也赞成继续走,后天我有课不能再耽误了。”

敲开一家小吃店,买了点水,冷馒头和肉干咸菜,三个人继续上路。

慢慢的嚼着冷馒头,方羽又有了被监视的感觉,脑后和左脸有目光盯着的灼热感,他知道杜若兰又在古古怪怪的盯着他看了,从离开云灵族上车开始,他借口疲倦欲死、合起眼装休息起,杜若兰就用一种古古怪怪的眼光盯着他不放,也不出声打搅他休息。他觉得浑身别扭,脖子僵直的装了一路睡,再也无法保持定水无波的心境,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对她始终有点排斥,按理自己在有奇遇前就不是这么窝囊的人,有奇遇后心境更是若海纳百川般宽广,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同样靓丽出众的凤雅就给他完全不同赏心悦目的感觉,虽然他心里隐隐觉得不止赏心悦目那么简单。杜若兰给他的感觉同样深刻强烈,但他就是无法坦然的交流,到底是为什么么呢?他想了一路。

后半夜夜凉如水,车内的空调转个不停,杜若兰的目光也盯着不放,方羽在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后早就放弃思索了,微微调节了一下能量,让车内的人精神焕发,一点都感觉不到赶路的疲劳。黄桥在后半夜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车内铁样的寂静:“方羽,你离开的时候对凤雅做了什么?”

通过一路的沉默,杜若兰也敏感的察觉到了方羽对她的有意冷落,听到黄桥问话,也不出声,只是仔细等着听方羽的回话,一面心里在暗暗寻思:“到底自己那里真得罪他了?他一点不像是个小心眼的人。”越是想不明白,她对眼前这个一路上连头都吝啬一转的神秘青年越是觉得有兴趣:“一定要弄明白他是个怎样的人,还藏了些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她暗下决心,一半也是她为了维护身为出色女性的矜持。

“也没什么,只是为她加强了一下本身的能量和传了她一点小技巧而已。”方羽淡淡的答到。

“什么技巧?我怎么没见你给她说太多的话呀?”黄桥追问。

“呵呵~说了你也不明白,是道教天师派的五雷天心法,我直接用慧眼渡神种在她脑海里了,不用比画着教的。”

“有什么用,那个什么天心法?是不是你天心灯里的功法?能不能也给我种种?”黄桥扭头有点贪婪的望着他。

“注意开车,你不能学这些的,你没修道的基础。天心法也不是天心灯里的东西,用处不太多,你知道了也没用。贪心鬼!”轻笑着推了黄桥一把的方羽答到。

“哦,那就算了。”

本来想着黄桥会不高兴的杜若兰有点惊讶的发现黄桥淡淡应了一声就专心开车了,脸上一点都没有不开心的表情。她心里有了计较:“眼前这两人关系真的非同一般的好。”咬了咬牙,做着看方羽冷眼的准备她出声了:“那,那你看看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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