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你知道?上回他出宫了?”
裴成蹊顿了一下,那日,容厌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亲吻的画面又浮上脑海。
他气过了也恨过了,却也只能苦笑,“我不放心,后来?想着,得再去看一看你……”
于?是?,就?看到了。
晚晚瞧着窗外,没有说话。
上次,雅座那窗开着,若是?从对面来?看,能清楚地看到这?边里头。
容厌那个时候突然吻她……原来?如此。
是?吻给裴成蹊看啊。
宣示对她的所有权,想让裴成蹊知难而退,但可惜,裴成蹊对他不是?全然的敬畏与忠心耿耿,对她也不是?单纯的情深意重。
他那样做,只是?羞辱到了她而已。
晚晚觉得自己确实不知廉耻,这?个时候,她心里也没有半点羞恼怨恨,只有一片平静。
随便他怎么?样,随便裴成蹊怎么?样,不影响她能看到裴成蹊就?可以。
晚晚看着裴成蹊的眼睛,看着这?双眼中的复杂神色,她今日还?是?画着阿姐的妆容,她用阿姐的声音轻声说起自己在宫中的不喜,看着他眼中偶有共鸣的愤然,还?有对她的心疼。
她又说起今日的期待,想去哪里游玩,便能看到他眼中的笑意。
看着他的眼睛,她便能平静下来?。
真像啊。
晚晚此刻心绪平缓而安宁,雨停后,随着裴成蹊去了上陵旁边的碧螺湖,想起徽妃口中的捕蟹,她忍俊不禁。
裴成蹊租来?一条乌篷船,只有他和她二人,上船后,离岸渐远,周围再无人声喧嚣。
他带着她躺在船板上,放任小船在湖心飘荡,枕着手臂,睁眼便是?辽阔的天空,一片碧蓝。
裴成蹊轻声道?:“在上陵这?些年,我时常会?这?样独自泛一叶舟,躺在船中,看着头顶的天空,便觉得,这?一刻真自在。”
晚晚也应了一声。
她小时候也时常与阿姐偷偷溜出来?,这?样在一艘小船里,偶尔折几支莲蓬,听着阿姐去讲她在上陵遇到的事,眨眼便能在水上消磨一日的光阴。
当时还?不觉得什么?,此时回忆,只余惘然。
晚晚闭上眼睛,小舟飘摇,微微摇晃,清风拂面间,她骤然放松,眼皮也渐渐抬不起来?,慢慢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地陷入梦境之后,她心情平静舒缓地看着这?回的场景。
宫殿之外,是?漫天飘起的雪,她穿着皇后衮服,应当是?刚刚从小朝廷中出来?,来?到容厌的宸极殿之中。
一方偏殿里,容厌手肘支在扶手上,支颐看着一卷书册,旁边跪着一个女子,那么?冷的天里,她香肩半露,微微倾身,腰身臀腿塌出诱人的曲线,我见犹怜地攀着座椅的扶手,细声同他说着什么?,声若黄莺出谷,清脆而甜蜜。
她走到殿中,看了一眼前?面活色生香的一幕。
那女子连忙跪直了身子,拉好肩上滑落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