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穗岁你什么意思?”“你被人绑走,我担心的要命……我派人去找你但没找到你,我心里有多煎熬你知道吗?”在牢里,他想保护她,却被人抢先一步时的失落……得不到一丝回应……“多谢王爷关爱。”连穗岁从震惊恢复到面无表情,“不过以后,你该叫我皇婶了,再这么没大没小直呼我的大名,我进宫找皇后娘娘告状!”“连穗岁,你别不知好歹!皇叔在六年前就废了,他除了能给你一个正妃的位置还能给你什么?我是为了你好!”他欲言又止,连穗岁翻了个白眼。“多谢王爷好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不嫁猪狗不如的东西就行。”连穗岁把他给骂了进去,成王羞恼道:“你以为皇叔能护你一辈子?太医早就说过,皇叔的身子撑不过三十岁,你想年纪轻轻做寡妇?还是嫁给他守一辈子活寡?”这个人有毛病,连穗岁宁愿守一辈子活寡,也不愿意跟一只种马凑合。“王爷管好自己后宅的女人就够了,我跟自己丈夫的事情轮不到王爷您操心!”连穗岁后悔自己跟他出来干嘛,听他说一堆没用的废话污染耳朵?“王爷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不如去衙门里坐堂审案,消磨一下多余的精力。”哈士奇得每天溜达才不会拆家。想到这里,连穗岁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士奇,狗男人,成王……连上了!“你简直不可理喻!”成王转身欲走,又不甘心的回头提醒道,“你以为皇叔干净吗?义善堂的案子,本王查了这么久一无所获,大理寺突然就结案了,姚尚书获罪,原本上书替姚尚书求情的官员纷纷闭上了嘴巴。”“到底是伸张正义,还是明哲保身,没人知道!”结案了?成王怀疑杜翰音是楚知弋的人……姚尚书府今天早上被父皇下令查抄,他是本案主要的侦办人,父皇却让二哥出面带兵查抄尚书府。这口气他如果忍了,会让追随他的人怎么想?他跟二哥斗得两败俱伤,谁能收获最大的利益?父皇不止他跟二哥两个儿子,没人会怀疑到九皇叔身上,他这番话不过是危言耸听而已。连穗岁稳住心神,哂笑一声,朝中如何,关她什么事情!成王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花树后,一身绯衣的楚知弋抬眸看她。“你信他说的话?”他一直都在吗?连穗岁摇头。“不信。”疏影不在他身边,连穗岁走过去帮他推车。“我信你不会骗我,也信你会给那些孩子们伸张正义。”妙手堂的账本上,如果不是钱大夫跟乌大夫出诊收取的天价出诊费,根本维持不了正常的开销。一个心存善念的人,怎么可能包庇那些罪犯?更何况,这件事情里,他也是受害者,幕后之人很可能是当初给他下蛊要害他的人。“可我确实一把火烧了义善堂,也包庇了朝中哪些同流合污的人。”楚知弋笑得凉薄。连穗岁猜到了,从他上次承认烧了义善堂开始,到今天成王跟她说的这番话,她看到了撕开伪装的楚知弋。“我信你有自己的苦衷。”“朝中的事情我不懂,不懂就没有资格指手画脚,比起朝政,我更擅长治病疗伤解毒,你可以问我医术和毒理,但是不能问我朝政上的意见。”连穗岁俏皮一笑,岔开话题。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回答,楚知弋轻松道:“过几天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我们一起把在义善堂背后搞鬼的人揪出来!”……“终于考完了!”贡院外,各府的马车排着队停在路边迎接自家的考生。“公子,这里!”连嘉良找到自家的马车。“大公子,您考得怎么样?老爷让您把文章默出来拿去预估一下!”“催催催,催命呢你,我刚考完,又冷又饿,让我先休息一晚上再说!”马车停在原地没动,他揣了一脚车厢,骂道:“还不走,等什么呢?”“二公子还没出来……”“谁知道他在里面墨迹什么!先把我送回家再来接他!赶紧走!再晚一会儿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呸呸呸,公子,大好的日子可不兴说这些没忌讳的话!”下人不敢违抗,赶着马车回府。连嘉颖提着篮子出来,在门口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家的马车,默默地提着篮子准备走回去。这种事情他早就习惯了,连嘉良霸道,什么东西都要跟他抢,凡是他看上的都要抢走,不过是一辆马车而已……几天的考试,体质弱点的已经躺下起不来了,他也觉得虚弱,眼前冒着金星,四肢酸软没有力气,从贡院往家里的路怎么这么长?没有人关心他……“二哥哥,快上车!”身后有马车靠近,他本能地往旁边让了让,怕挡了对方的路,却不料连穗岁掀开车帘拉了他一把。“三妹妹?你怎么来了?”连穗岁夺过他手里的篮子,将他往马车上推。“大哥也太不地道了,竟然丢下你自己走了,幸好我多留了个心眼,赶紧过来找你。”连穗岁本来有别的事情,九王府那边今天来请期,确定婚期,但她不放心,出门看见街上各家接考生的马车,沿路照过来,果然瞧见他一个人走在街上。“小桃,去街边给二哥买一碗馄饨先垫垫肚子!”热气氤氲,连嘉颖手里被塞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眼眶突然酸涩。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忽略的那个,除了姨娘,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多谢三妹妹。”一碗馄饨下肚,身上暖和多了,连嘉颖目光亮亮的看着连穗岁。“还得辛苦二哥哥回家赶紧把文章默出来交给爹爹,有没有可能考中功名,全看着一次了!”笔试过后还有殿试,如果确定能考中,就要立刻准备殿试了,京城里有门道的人家都在准备。“好!”还是有人关心他的!连嘉颖心中热血涌上来,回到府上简单梳洗一番就开始坐下来默写文章。等到连方屿散值回来,他已经默写了一半的内容了。连穗岁端来一个烛台,坐在他旁边看他的文章。她看的一个头两个大,古代的人怎么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满纸之乎者也,到哪里算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