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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他几乎立刻就肯定，钟先生知道他在北疆。只是不知先生寻他是查到什么要紧之事，还是顾老将军托先生带话给他？

&esp;&esp;见他迟迟不应，顾灼偏头就瞧见他蹙起的眉头和凝重的神情，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esp;&esp;傅司简这才回过神，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润：“没什么，只是在想为何钟先生会离京去江南。”

&esp;&esp;顾灼虽知他未必是在想这个，但也没追根究底地问，只是漫不经心地信口胡诌道：“被摄政王气走的呗。”

&esp;&esp;书院已经改建得差不多，她随手推开一间讲堂，视线向内望去。

&esp;&esp;因此没瞥见傅司简微僵的脸，也没听到叹息。

&esp;&esp;傅司简想，小姑娘对他的偏见挺深的。老将军再不回来替他说几句，他堂堂摄政王在小姑娘这里就真快成十恶不赦的奸佞了。

&esp;&esp;顾灼没管这些，她已经在讲堂最前面的案几坐下，摸着上面的纹路。

&esp;&esp;木料虽不名贵，胜在结实平滑，高度也合适。

&esp;&esp;她冲傅司简招手：“你来试试。”

&esp;&esp;他选了小姑娘后面的案几坐下，看着她半转过来离他极近的脸。

&esp;&esp;午后的光线泛着暖融融的金黄，照得她脸上软乎乎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面颊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似是上好的暖玉引得人去触摸。

&esp;&esp;眼睫翕动，如振翅的蝴蝶翩翩起舞，偏又被拉回桃花眼下，恋恋不舍。

&esp;&esp;朱唇翕动，一张一合地好像有什么声音发出，他只觉得那唇瓣还能更红一些，就如六七月份的贡品樱桃，娇艳欲滴。

&esp;&esp;她总有这样让他失神的本事。

&esp;&esp;直到素手自香罗翠袖伸出，在他眼前摆了摆，他才动了动腰背：“有些矮。”

&esp;&esp;脑海里想的却是不久前，书房里贴在他颈侧的温软酥麻。

&esp;&esp;顾灼又回过头试了试，觉得正合适。

&esp;&esp;她想起傅司简比她还要高很多，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哪有那么多人像他一样身长八尺。

&esp;&esp;顾灼突发奇想：“傅司简，你乡试都中举了，应该能教一群秀才吧？”

&esp;&esp;她还是戒色

&esp;&esp;“‘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乃华夏民本之源，圣人皆以为然。子曰‘君以民存，亦以民亡’，孟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荀曰‘水则载舟，水则覆舟’，颠扑不破，概莫能外。”1

&esp;&esp;他终于讲完最后一句，终于能心无二用地看她。

&esp;&esp;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眸子忽闪着，灿若星辰，撩人心怀。

&esp;&esp;傅司简荒唐地想吻她的眼睛，让这波光潋滟只为他一人所见。

&esp;&esp;他心下叹了口气，还不是时候。

&esp;&esp;小姑娘在许多事上不拘小节，那是顾老将军和姜夫人养得她潇洒肆意，他自然是愿她一生如此，不受束缚。

&esp;&esp;可他却不能在什么都没有准备时就冒犯她。

&esp;&esp;虽不能做什么，但他此时实在想离她近一些，这一丈的距离有些远了。

&esp;&esp;傅司简起身向小姑娘的案几走去，见她的小脑袋随着他走近越来越仰，极是憨态可掬。

&esp;&esp;他也知道自己有些高，此处又无可坐的筵席，担心她脖子不舒服，便俯身撑在案几上，又伸手垫着头发轻轻托了下她后颈。

&esp;&esp;小姑娘只需微微翘首，不必那般费力。

&esp;&esp;但傅司简很快就察觉，他忍耐地有些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