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想了想,“嗯,跟了真的很多年了。”
“嗯。”展昭点了点头。
“怎么了?”白玉堂到他身边坐下,“我从小到大,少说白福都救过我好几命,猫儿你不会怀疑他有什么问题……”
“啧。”展昭摆了摆手,“我当然不是怀疑白福有异心啦,那次你被拐走,还是他帮我救的你呢。”
白玉堂听到“拐走”两字,眼皮子轻轻地挑了挑,“那次是意外!”
“白福当时给我一种感觉。”展昭颇为认真地说,“就是他慌而不乱,显得很胆小,但做事情非常有条理,聪明又不显露……”
“猫儿。”白玉堂很好奇地问,“你究竟想到什么了?”
“关键是。”展昭点了点白玉堂,“以你的性格,为什么会带着他在身边,而不是做独行侠?”
白玉堂笑着摇了摇头,“嗯,我小时候的确不喜欢他跟着。”
“嗯?”
“不过白福的确非常忠心。”白玉堂道,“我小时候性格现在想起来根本没人能忍受,他却除外。”
“是哦,我听闻你是比赵普还离谱的。”
白玉堂翻身躺下,扯过一半被子,“算了,睡觉吧,我陪你一会儿看能不能做梦。”
展昭半靠在他身边,盯着他的脸看,“其实你对白福也不错的。”
白玉堂有些想笑,伸手握了握他的手,“猫儿,你别胡思乱想,不会连白福的醋都吃?”
展昭摇头,“嗯嗯,我才不是吃醋什么的,可能最近有些过度紧张,总觉得哪里怪怪。”
“睡吧。”白玉堂熄灭了灯火躺在床上,他让展昭别胡思乱想,却不能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说到白福……白玉堂对他当然没有怀疑,但是展昭刚才说的那些疑惑也绝非只是他多虑,而是仔细想一想,会觉得很困惑的事情。
白福的确从小就忠心耿耿,而且作为一个下人来说,他太聪明能干了。另外……他又似乎时常表现出一些胆小、慌张。但正如展昭说的,他从来没有真正搞砸过哪件事情。白玉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什么问题。
在白玉堂纠结的时候,展昭却是好好地睡了一觉,而且,如愿地做起了梦来。只是这次的梦里头,没听到古怪的声音,没看到骇人的景象,只是几段模模糊糊的回忆而已。这些回忆,有的似乎是小时候的,相相隔时间已经很遥远了,以至于展昭都没有看清楚梦中的人长什么样子。有些是最近刚刚发生的,一些没有被记住的零星片段。比如说那晚在破庙里,他听到的一些,闻到的一些,又比如说……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情。
三声鸡鸣,这一个不算漫长的夜晚过去了。
白玉堂睡醒了睁开眼,就看到床边,展昭盘腿坐在那里。原本以为他调息练内力呢,但抬眼看,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展昭盘腿坐着,双手却不是调息也不是合掌运功之类,而是抱着小虎,双眼直视前方像是在发呆。
白玉堂翻个身,展昭都没注意到。
白玉堂悄悄伸手,在小虎的尾巴上轻轻掐了一把。
“喵呜!”小虎痛得一激灵,立刻窜了下来,拿脑袋蹭白玉堂的胳膊。
展昭也回魂了,低头。
“怎么样?”白玉堂双手枕在脑后,问他,“做梦了没有?”
“做了。”展昭凑过来,低声问白玉堂,“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回开封那晚上去山顶破庙过夜?”
“嗯。”白玉堂点点头,“你老人家病倒晕过去那……”
话没说完,展昭一把按住他嘴巴,“晕倒什么的省略掉!”
白玉堂失笑,“嗯,我们碰到小和尚和沈姓兄妹,然后救了姜泓月遇上了赵琮。”
“当时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展昭问。
白玉堂点了点头,“我记得,好像也是天山派的俗家弟子?”
“嗯,听沈家兄妹的说法,他好似不会武功。”
白玉堂坐了起来,穿衣服,“嗯,好像……”
“叫什么名字来着?”展昭记忆有些模糊。
白玉堂皱眉,摇头。
“你没理由不记得的啊!”展昭不满,“你不是过目不忘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