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思明建造了豪华的府邸,抢夺了无数美女、财宝,可他心里依旧闷闷不乐、唉声叹气,直言他史思明一方豪杰,竟没有知根知底的知心人。
史思明手下的将军、侍妾以及仆人们都很怪异,如今大帅兵强马壮,权倾天下,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手下阿谀奉承之徒多如过江之鲫,个个变着法儿的讨好他。可大帅为何整天唉声叹气,还说他没有知心人了?
龙清川“嘿嘿”冷笑,经过多次观察后,他已确信史思明志在皇帝宝座。之前在邺城下,薛将军曾劝过他称帝,结果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差点被他史思明砍杀了,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提称帝这件吃力不讨好之事。而称帝之事,即使史思明脸皮在厚,他也不能主动提出,故而他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龙清川见时机已经成熟,心中暗自大喜。他抽空说服崤山四雄等豪杰,共同劝说史思明登基。崤山四雄担心拍错了马匹,步薛将军之后尘,故而有所疑惑。
龙清川早已成竹在胸,他呵呵一笑,开诚布公地解释说,此一时彼一时,史大帅以“替太上皇讨贼“的名义诛杀了安庆绪,如今大燕国群龙无首,而史大帅大权在握,又没有了安庆绪的掣肘之忧,登基即位是理所当然之事。
见众豪杰仍然疑惑,龙清川又给他们分析,如今史大帅权倾天下、富有四海,权势、地位、金钱、珠宝、美女……应有尽有,那他史大帅为何还闷闷不乐,唉声叹气?很显然,大帅不开心的真实原因是皇帝位——他还未曾得手的皇帝位。
龙清川巧舌如簧,经他这么一点拨,众位豪杰恍然大悟,连连举手赞同。
龙清川又拍着胸脯保证,他会第一个主动建言,众位豪杰随波逐流就行。如若他龙清川判断失误,被史大帅斩杀了脑袋,也不会连累到众位兄弟。
目标达成一致后,经过简单的商量,众人决定于初一向史大帅提出建言。因为每月初一,史思明均会安排特定的酒席,宴请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将军,以及投奔他的英雄豪杰,以此来笼络人心,这已经是一个约定俗成的惯例。
就在龙清川与众人商量好的当天晚上,达奚盈盈拿着一盆刚洗好的荔枝,笑盈盈地进入龙清川的帐篷,先是赶走了正在铺床褥的婢女,不待乐凡主动招呼,便一屁股坐在他们的床褥上。
龙清川正坐在行军桌旁看《长短经》,他见惯了达奚盈盈的骄横无礼,也没将她的举动放在心上。乐凡则非常不悦,但见达奚盈盈拿着荔枝而来,也没跟她撕破脸皮。
达奚盈盈依旧是笑盈盈,将手上的荔枝递给乐凡,柔声说:“吃吧,大帅赏赐给师姐,师姐特意留给你的……”
乐凡比较喜爱吃荔枝,伸手接过:“有这等好心?你又不吃荔枝,要了干嘛?”
达奚盈盈妩媚一笑:“算是补偿你的,别怪师姐欺负师妹,免得到时大娘训我。”
“补偿?”乐凡边吃边问,“你又做什么坏事了?”
达奚盈盈笑而不答,款步走到龙清川身边,娇柔地坐到他的怀里,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娇嗔着说:“从今天开始,龙清川就是我的夫君了。”
龙清川吓得一个激灵,手上的书掉在地上,他本能地站起躲避,谁知起身动作太猛,达奚盈盈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在地上。
乐凡乐了,捂嘴浅笑:“师姐,一盘荔枝,就想换一个郎君,大娘可没你这么聪明哦!”
“别讽刺我,”达奚盈盈从地上爬起,揉了揉屁股,“我没你想得那么笨,没有金刚钻,我就不会揽这瓷器活。”
达奚盈盈用手指勾了勾龙清川,妩媚地说:“你过来!”
乐凡捡起几块荔枝皮丢向达奚盈盈,小声轻骂:“我是正室,即使龙清川要娶你,你也只能是个没地位的小妾,懂吗?你这个小妾,要听我正室的话,你要每天给我捶背、捏脚、倒洗脚水,刮屁股……”
达奚盈盈恶心地吐了吐舌头:“不过可惜了,我达奚盈盈从不居人之下,我要做正室。”
乐凡见达奚盈盈一本正经,“咯咯”地笑个不停,不知达奚盈盈又耍什么花样。
达奚盈盈款步走到龙清川面前,柔声说:“你先别跑,我有话对你说。”尽管如此,龙清川还是跟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达奚盈盈又故意凑近了一点,小声地说:“我已知道你来此的目的了,崤山四雄的老四都告诉我了,你明天伙同众人劝史思明称帝,背后的真实目的是想搞乱伪燕叛军,让他们自相残杀,对不对?”
龙清川和乐凡同时吓了一大跳,两人面面相觑,心想这达奚盈盈是在诳他们吗?他们可从来没跟崤山四雄谈过此事。
见他二人如此惊讶,达奚盈盈得意极了,站起来在帐篷内走了几圈,然后坐下,对着龙清川说:“我肩有点酸,龙清川,过来给我按按。”她说的心安理得,一点没有羞耻之心。
乐凡将手上的荔枝皮扔掉,凑过来说:“师姐带了这么大的礼物给我们,师姐辛苦了,我来给师姐按按。”乐凡不由分说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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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奚盈盈见她的手沾满果汁,怒道:“住手!你我从小一起在七秀坊长大,身上哪儿有颗痣,屁股拉的什么屎,彼此一清二楚。哼,别以为我不知你的鬼心思,把手拿开,别弄脏我的衣裳。”
乐凡死死揉捏她的肩井穴,问:“快说,你从哪儿搞来的坏消息,否则我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