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去接人了。
午时三刻后,程潜应该从天牢出来了。
可现在的齐杏,却不敢去了。
“月儿,若说我现在病了,不去接郎君行不行呀?”
齐杏揣着答案问问题呢,你说行不行嘛!
月儿不知她为何这么问,眼光都变成好奇宝宝了,“夫人,你怎这么问了呢?”
“算了,躲不过的。”
齐杏长长叹了一口气,比那缠脚的老太太还要长。
看来,待会一场战争无法避免的了。
“月儿,你去东街醉香坊给我打两坛上好的桂花酿,打完就直接回家吧,不用找我们。”
“夫人……”
月儿欲言又止,她那疑惑的目光,无他,就是觉得她那亲爱的主人,现在怪怪的吧。
不过她也没多问,转身便走了,现只剩下一个马夫和齐杏了。
齐杏看了下那马夫,心想要不要连他也赶走算了……罢了罢了,待会还是关紧点车门吧,省得吵架的声响传开出去,那真是丢人现眼了。
大理寺门前,她绞着帕子,走来走去。
脑子里不断地演练着待会该怎么解释才好,不知不觉,午时已经过了,她都未察觉。
因为冬日的太阳光并不猛烈,所以不留意的话,还真容易错过时间。
程潜早就出来了。
他一直站在那巨大的石狮子后面,默默瞧着她。
见齐杏不断地踱步,那副焦虑的模样,不用说他都猜到七八分了。
那苏贵妃与他非亲非故,怎会突然为他求情呢?
呵,
而且还不是那种替他洗清冤屈的那种求情,而是小惩大诫的那种求情。
如此置他的清誉名声不顾,只求达到目的的,除了那人,还有谁会做到呢。
心里置了气的他,突然起了歹心,想让她在太阳光下多站一会儿。
可最终,他打消了念头。
毕竟,爱意远多于责怪。
“杏儿,别转了。”
齐杏还没完全想好由头呢,便听见他的一声唤,后背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郎君……你、你、你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