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感到自己的双膝战战,几乎就要支撑不住了。幸而身上的袍子十分宽大,室内的光线又很暗,这窘迫的情形才不为人所知。
&esp;&esp;夏侯昭续道:“有的时候,死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如果你不想死的那么痛快,孤不介意让你尝尝车裂凌迟之刑。我便给你宝剑,望你能死得像一个战士。”
&esp;&esp;夏侯昭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她也不再等沈泰容的回应,将弓箭还给了李罡,转身走了出去。
&esp;&esp;严瑜拿了一把宝剑递给沈泰容,也跟了出去。
&esp;&esp;“嚯,方才我真以为公主会动手呢。”李罟咋舌。
&esp;&esp;“不会的,公主才不会想要自己的双手,沾染上懦夫的血。”李罡目力极佳,旁人瞧都不清楚,他可是将沈泰容刚才怯懦的样子都收入了眼底。从前他就和沈泰容不对付,如今,只剩下了鄙夷。
&esp;&esp;兄弟两人说着话,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哐当”一声,继而又是一阵崩溃的哭声。
&esp;&esp;李罟撇了撇嘴,道:“连死都不敢,果然是个懦夫。”
&esp;&esp;夏侯昭朝夏侯邡道:“看来他是不敢用剑了。叔祖,便烦劳你派人送一杯毒酒和三尺白绫给他,如何选择都由得他。”
&esp;&esp;夏侯邡应了,低声将事情布置给身后的随从。
&esp;&esp;其余墨雪卫也都等在一旁,接下去夏侯昭便要去见乐阳长公主了。
&esp;&esp;她忽然叹了一口气,向严瑜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乐阳长公主执意要我嫁给沈泰容。”
&esp;&esp;严瑜道:“为什么?”
&esp;&esp;夏侯昭看着太庙的属官捧着一个木盘走进关押沈泰容的牢室,片刻之后空着手出来。
&esp;&esp;这个属官向夏侯邡禀告时,一直摇头。
&esp;&esp;显然沈泰容还拿不定主意。
&esp;&esp;“沈泰容的身上,的确没有我夏侯氏的血!”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kag~的地雷!
&esp;&esp;一个便当发出去了,下章发另一个。
&esp;&esp;庶人
&esp;&esp;前世的时候,即使沈泰容已经完全不在初怀公主府里留宿,即使乐阳长公主已经掌握了朝中的大半权利,不再需要夏侯昭这个先帝嫡女做遮掩,乐阳长公主依旧不同意沈泰容与夏侯昭和离。
&esp;&esp;这件事夏侯昭一直不理解,如今她却懂了。
&esp;&esp;对于乐阳长公主来说,沈泰容这个儿子实际上非常让她失望。
&esp;&esp;他的名声地位全部是依靠乐阳长公主和沈明得来的,在朝政和军事上,沈泰容也没有特别的建树,空有一身花拳绣腿,却连战场都没上过。
&esp;&esp;或许在乐阳长公主看来,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便是沈泰容的身上缺乏夏侯氏所拥有的野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