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望回到客房后又去洗了一次澡。
临睡觉前他想起梁肆刚才在电话里说梁栖月睡觉不太老实,经常踢被子,很容易着凉,让他注意点。
他脚步拐了个弯,进去自己房间看了眼。
小姑娘还保持着刚刚他离开时的睡姿,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得香熟,乖巧得很。
沈既望怀疑自己收到的情报有误,刚准备离开,余光看到梁栖月翻了个身,身上盖着的被子也跟她一起滑动。
她似乎是感觉到束缚,双手双脚并用,在那里开始胡乱踢着被子。
一半的被子瞬间被她踢到了床底下。
沈既望:“……”
他眉眼间溢出几分无奈,抬起脚步走过去,帮她把被子重新盖好。
小姑娘还在睡梦中,但好像能察觉到有人在帮自己盖被子,她翻了个身,脸蛋埋进枕头里,嘴里嘟囔着:“谢谢爸爸。”
沈既望:“……”
谁是她爸爸。
——“你刚才睡觉的时候,喊了我一声妈妈。”
梁栖月说的话突然萦绕在耳边。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想到那个女人了。
今天会梦见她,大概是因为梁栖月煮的那碗粥。
虽然是很平平无奇的味道,但是莫名地很像他妈妈煮的。
她以前从不下厨,十指不沾阳春水,第一次煮粥是为了他。
那是他记忆力少有的,感受到母爱的时刻。
想到这,沈既望顿时睡意全无,他轻手轻脚地离开自己的房间,穿了件外套,出门下楼。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南城的气温变化莫测,昼夜温差大,夜里的风也总是冷冽逼人。
沈既望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家便利店门口,但是人没进去。
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窗,他望着里面正在收银的那个男生。
——符子正。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梁栖月讲述关于他妈妈那段故事。
因为对她来说,太过荒诞。
认识符子正的那一年,沈既望读初一,那时候被他爸送进了南城的一所私立学校。
还有慕霖也跟他一起。
能在私立学校上学的孩子的家庭背景一般不会差到哪里去,非富即贵。
但也有例外,就是成绩特别优异,免学费进来给学校提高升学率的。
所以作为特优生身份进来的符子正,最开始就受到了旁人的排挤。
沈既望和慕霖一向不与那些人为伍,他们有他们的圈子。
跟符子正产生交集是因为某次换座位,老师把沈既望和符子正换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