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女儿许多次失望又无奈的眼神。
许多次缺席的家长会,还有独自一人的生日——真忙起来的时候,可能连电话都顾不上打一个。
有一次,那孩子被电瓶车撞倒,她刚好在另一个城市谈生意,只能让她一个人去社区医院里包扎缝针。
……她是不是,也做错过许多选择?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女人一边无声的流泪,一边苦笑着摇头,神情绝望而又颓废:“我报警了,可报警有什么用呢?报警可以让时间倒流吗?”
“她才十三岁,以后怎么办?”
“这里的医生很负责任,她们会照顾好您孩子的。”
岑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只要好好休息,后遗症也不会很明显。”
“也许以前的路上,你们错过了很多事情,可未来的路还很长,不是吗?”
女人怔怔地看着他,狼狈的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
“我不怪她,”她忍着泪意道:“她已经够疼的了,我不能再怪她……”
“四十六号!余小禾的家属!”
女人匆匆起身道谢,把最后一点泪光也擦了干净。
“小禾……妈妈给你炖了鸡汤。”
“我们好好休息,身体最重要,睡个好觉吧。”
女孩躺在病床上神色苍白,下意识地抓紧了母亲的手。
那女人深呼吸着把她垂落的碎发撩到耳后,低声开口道:“妈妈爱你,不要害怕。”
“妈妈永远都在。”
岑安在门口站了许久,才随叶医生回去。
“对不起……”他路上闷闷地,低着头和他道歉:“我不该那样指责你。”
叶肃没有回答他,只侧头去看窗外枝头上蹦q的麻雀。
“叶医生……”岑安拽了下他的衣角,试探着问道:“你可以给她消除这段记忆吗?”
至少把那些恐惧和悲伤驱散掉,让那孩子以后更阳光一点吧。
“不可以。”
叶肃淡淡道。
“……好吧。”
他们静默无言地返回了诊室,附近没有一个病人注意到这里有什么古怪。
在打开门前,叶肃忽然顿了一下。
“岑安。”
“嗯?”
“人都是在痛苦中蜕变的。”
足够痛,才记得住。
无论母亲,还是孩子,都是如此。
“我相信你。”
岑安点了点头,语气认真了许多:“你会去做对的选择。”
他侧身看了他几秒,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第二十五号——请就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