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九章 皮肉之苦（第2页）

“老乡？”

“少他娘的套近乎！”

老人好似还要盯着另一位，眉头微蹙，就不愿多搭理魏炳了，都活过来了还想咋滴，成仙啊？

魏炳沉思良久，竟也是蹲在水井旁，看着受害人，颇有种欣赏犯罪现场的诡异感。

老人还是吧嗒吧嗒抽着烟，期间魏炳主动帮老头儿点烟，趁机塞了片叶子进去，老头儿没在拦阻，而是又找他拿了一片，就泡在茶壶里。

月光暗敛，柳树的影子从井口移到了井里。

魏炳看着老人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微皱眉头，还是轻声说道：

“老伯可知，此人如今模样是我所为？”

老头儿吧嗒一下旱烟，转过头，看了看他，喷出一口烟气，他眼神怜悯，摇了摇头。

“咋地，我能整死你再给你埋进去，填上土？”

魏炳被呛了一下。

魏炳终于还是打算说清楚本末：

“老伯可知…”

“哎呀行了，有完没完！我就一帮人治病的老人家，算不上什么悬壶济世，顶多有点医者仁心，我还能管你们的私事不成？”

老头一挥烟杆，做驱赶状：

“要么，老头子我转过脸去，你爱咋弄咋弄，等会儿被人填井里了也别喊我救你。要么就老老实实闭嘴，在这待着，等会儿人醒了，有冤申冤有仇报仇。”

魏炳眼皮低敛心思微动，就见老人正盯着他的眼睛看，仍是一脸的怜悯相，沧桑古朴倒也真纯。

摆明了是希望魏炳选后者，甚至他自己，愿意出来主持这个公道。

魏炳之所以一直想摊开说，主要是在这老人面前，好似他所有作为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有种天然的理亏。

魏炳并不懂什么叫医者父母心，但是老伯这个称呼喊得还算真诚。

井口边，山寨二当家皱了皱眉，嘤咛一声幽幽醒转，似乎还带着叹气声。

月光朦胧树影摇曳下，那面皮眉眼竟是愈发温婉了。

她忽然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正冷冷盯着她的陌生男人，老头子在树下的阴影里，手中的旱烟一点火光闪烁。

忽然成了女子的二当家嗅到烟味，知道是在老头子这里，便放下一半戒心来，这会儿终于是轻轻揉着脑壳，疼得秀眉紧蹙。

老头子敲了敲石桌面，那里有一杯刚沏好的热茶，还冒着白气。

那女子谢过老头子，艰难撑起半个身子，双手捧起了那杯热茶。

魏炳微微昂首，却只是静观，没有阻拦。

那女子把热茶一饮而尽，忽然哀嚎着，在地上打起滚来。

魏炳转过头去，世人所谓皮肉之苦，其中一字，眼前此人应最是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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