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也入城。”
……
独城。
城民们都从家里涌到了街上,你扒着我我攀着你地往前挤靠,个个伸长了脖子,好奇的张望。
长龙府兵如石桩般岿然不动,抵着人群留出宽阔的主干道,维持着秩序。
月赫陪同云眷舒,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赵挽华呢,被恶七半搀着,两人走的极慢,远远地落在他们后面跟着。
“这小月辽部的老百姓,竟如此热情。城主,看得出比之他们自己的王,好像是更喜欢这位八杆子打不着的云遥摄政王?”恶七道。
赵挽华脚步虚浮,因虚弱之故整个人看上去少了许多平日的跋势,但语气间仍是一贯,充满讽刺意味:“我看不止是这小月至的百姓吧?你们任由我与那厮呆于一处,如此放心,是不是也对他喜欢得紧?”
“城主,才不是,”本是走在两人身后的恶四突然挤上前,摇头如拨浪鼓,一脸娃娃脸上满是无辜,“齐风当时就不同意,可是他们都不听我的!还阻止我!!”
“不不不。。我们也知道您不愿意和他待在一处,可是城主,我们打不过那个摄政王啊。”
“是啊是啊,我们本来想找个马车,可惜一路上也没个城镇,那些个荒野山村哪儿有马车这种东西?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城主,真不是我们不愿啊!”
恶九扒开众人来到赵挽华身侧,扭着腰迟疑道:“城主,当时您在大月辽王宫晕倒,其实王爷一直抱着您出的宫门。。。”
“嗯?”赵挽华回忆了一番,顿了顿,难得口下留情一回道,“算他有点道德,没让我摔在地上。”
“摔?不是这个问题。您昏睡这四五日除了整理伤口,可都是那位王爷陪着您。。。都不准我们靠近呢,”恶九媚怀疑的小眼神往赵挽华脸上瞟,语气暧昧,“他。。。他同您有没有。。。”
然而赵挽华抓住的重点显然与恶九想表达的不同,“四五日?!”
一声大惊不小心扯到胸前伤口,她“嘶”了一声,咧着嘴将自己身上好一番摸索细嗅,“但葵,你快帮我看看,云眷舒莫不是在我身上下了毒?”
恶九哑然,她怎么会认为不开窍的赵城主能同那位心有所属的野男人发生个什么?
于是只好干巴巴回答道:“没。。没有下毒。”
“也是,云眷舒虽无耻,但也不会对一个自己刚救回来的人下毒,是我睡得有些神志不清。快快进府,我伤口别又裂开了,痛得要死!”
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伤口,虽让赵挽华也流了不少血,但好在都是皮外伤,养养即可。
只有胸前这一剑,才是让她失去意识昏睡的罪魁祸首。
想到此处,赵挽华目光微闪。
过了这么久,伤口好的如此之慢…
云眷舒该不会对救她这事感到十分后悔,拖着没让人给她上药吧?
既然都能将“三日醉”复制出来,怎就不知道试着造一瓶好药,帮助她快点恢复个伤口。
她家齐风,只会制毒。
她家小但葵,也只会制毒蛊。
最体贴的小婢女阿仪会点医,可惜没跟着来。
这次伤重,她真是遭罪的很。
。。。。。。
堪堪转过了两条大街,终于到了城主府邸。
仆役们个个脚下生风,来来回回的搬挪打扫。
路上,云眷舒碰见好几个仆役,他们连对云眷舒行礼都带着一副开心满足。
赵挽华自是最见不得云眷舒好,当即“哎哟”一声,道:“这些人今晚都得回去拜一拜,感谢祖上冒了青烟呐。”
声音不大不小,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前面的人听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