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究竟是什么人,他所修炼的又是怎样的功法
&esp;&esp;陈池脑中一片空白,仅剩的那个念头里不断翻滚着这两个问题,可越想他越觉得害怕,只愿从此以后再别遇上这个可怕的存在。
&esp;&esp;深吸口气,过了许久,韦符终于移开目光,不再盯着那汪比山珍海味还要诱人的精血,他却没发现,紧捏的双拳已将袍袖扯裂。又过了许久,韦符终于平复下嗜血的欲望,就和从前几场一般,虽然十分不舍,可他还是能够保持清明。
&esp;&esp;“怎么,还不准备认输?”
&esp;&esp;眸中的血潮渐渐褪去,韦符冷眼盯着不知所措的对手道。
&esp;&esp;“我认输。”
&esp;&esp;直到此时,陈池也没敢抬起头来,怔怔地坐在血泊中,艰难的开口道。
&esp;&esp;话音传来,韦符长舒了口气,举目望向那座堆满佛晶的楼阁,心中升起浓浓的愉悦。还剩两场,只要赢下最后两场自己便能赢得魁元以及那一万佛晶,到那时自己便能买上一条大船,和音儿远离这隅穷乡僻壤,游走天涯,却看看大海另一边的世界。
&esp;&esp;韦符心情澎湃,满怀憧憬,他张开双臂想要和前几次般迎接众人的欢呼,可等了许久,会场内外出奇的寂静,鸦雀无声,冷风流转悄然没入他的衣衫。
&esp;&esp;猛地回头,韦符只见半空中立着近百僧人,脚踩祥云,面色凝重的向他望来。
&esp;&esp;心头咯噔一下,脑中顿时空荡荡一片,在韦符离那魁元之位只剩两步时,他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esp;&esp;或许他们只是来观战而已,待到平静下来,韦符不断地安慰自己。可他心里却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无数年来,西海妖族历届道法大会,那些僧人从未到场过,今日他们几乎倾巢而出,所为之事也只会
&esp;&esp;“阿弥陀佛。大胆妖孽,竟敢残害我佛子弟!”
&esp;&esp;百僧齐念经,佛音广布,传至韦符耳里不次于雷鸣轰响,震耳欲聋。
&esp;&esp;百僧齐抬手,舍利飞出,一张巨大的镜幕渐渐显现,镜幕中,英俊的少年化作一阵青烟没入庙宇,转眼后削瘦的道人从他戴于手腕的珠琏里飞出,肆无忌惮的残杀着庙内僧人,而那少年,也就是韦符则跟在他身后,大口大口吞食着僧人们的鲜血。
&esp;&esp;哗然声大起,传入韦符耳中,却让他脑袋愈发昏沉,几无法思索。
&esp;&esp;心头扑通扑通直跳,无穷无尽的谩骂怒吼声铺天盖地的袭来,韦符努力抬起头,怔怔地望去。先前那些对他无比崇拜的年轻男女们皆是一脸愤怒,喋喋不休的诅咒着他,坐在观礼阁上的一众长老无不冷笑连连,而他从小便爱戴尊敬的老族长则颤抖着,眸中浮起出的竟是惧怕和嫌恶。
&esp;&esp;全身力气一瞬间被抽空,韦符不住喘息着,火光映上面庞,他的脸色要多惨白有多惨白。
&esp;&esp;等等,音儿呢?
&esp;&esp;心跳加快,没来由的,韦符心底生出一丝恐惧,他不安的扫过人群,许久终于在南边的角落里看见蜷缩着身体的少女。
&esp;&esp;少女的肩膀微微颤抖,至始至终,她都埋着头,即便韦符的目光再炽热,也无法让她再像从前那般欢颜而笑。
&esp;&esp;顿时,一颗心沉到谷底,韦符苦笑着踉跄倒退,火把的光影摇曳,再落到他眉宇间时,渐渐变得狰狞而凶残。
&esp;&esp;他想要和心爱的人一同离开这片没有希望的海屿,他想要让妖族人不再记得海蝠族的弱小,因此,即便明知他所做的为众人不容,他也义无反顾,却从没考虑过,一旦事情暴露后,他所面临的将会是众叛亲离,孤家寡人。
&esp;&esp;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刻,茫茫西海,漫漫岛屿,只剩自己一人苦苦挣扎,韦符想要放声大笑,可喉咙口一阵干哑,血水从他眸底流淌出来,残暴而又血腥。
&esp;&esp;缓缓转身,韦符复杂的看向颤栗不安的陈池,猛地将他提起,咬破他的脖颈,肆无忌惮的大口吸食着精血。
&esp;&esp;“阿弥陀佛,妖孽住手!”
&esp;&esp;愤怒的佛音传来,余光中,百多僧人蜂拥而来,韦符只是冷笑,丝毫没有放手的迹象。
&esp;&esp;他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也知道这注定是他一个人的死战,想要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只有不断的吸食精血,只有这样才有一线存活下去的可能。
&esp;&esp;将陈池的尸身抛下擂台,韦符冷着眸子扫视向扑将而来的僧人们,未吸完的精血凝固在嘴角,狰狞可怖,让他看起来真好似天地间一等一的大恶人。手捏印法,韦符化作一阵飘渺无形的青烟,融入夜色,悄然靠近离他最近的僧人。
&esp;&esp;“师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