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必烦恼也不必伤心,反而应该感到庆幸才对。”端木和颐微微一笑,笃定地说。“以一个男人的立场来看,他会对你说出那些话,就表示他爱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钱。甚至还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对你的爱意并非泛泛,否则就不会担心你们之间的感情,会因一笔金钱而变质了。”
滟滟扬起睫,整个人因端木和颐的一番话而活了过来。
“我想他是一个性情中人,对你表达爱情的方式也算特别。”端木和颐接着说。“坦白说,一个男人若是立刻答应接受你的金钱帮助,你才应该要担心才对。”
滟滟苍白的脸颊逐渐染红了,忍不住欣悦地笑起来。
“我教你,面对这样的男人,即使你想帮他解决困难,也都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只会造成反效果。”端木和颐交抱双臂,徐缓地说道。“你应该要慢慢来,让他慢慢接受你愿意和他一同扛下责任的心,绝不能强迫他非要在短时间之内接受你的帮助不可。”
“我懂了,谢谢你。”她满心都被喜悦和兴奋胀满了,直到现在,她才注意到为她解惑的男人是大姐的前男友端木和颐,禁不住失声叫道:“咦,怎么会是你在这里?”
“我的天!你居然现在才发现。”漓漓不可思议地大笑。
“怎么回事?我有点搞糊涂了。”她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恭喜我呀!端木哥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漓漓笑吟吟地向她宣布。
“呃!”她吃一惊,视线轮流在他们脸上打转。“好震惊,果然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
看着端木和颐与漓漓脸上洋溢的幸福微笑,滟滟当机立断。不论武胤乔跑到天涯海角,她都要追到他为止。
武胤乔为了高薪而选择到哈尔滨当滑雪教练,由于长年在外工作,回到日本,最高兴的便是他的双亲,尤其是他的母亲,憨厚纯良,不知该如何表达她对他的思念和爱,便拼命煮些他爱吃的菜给他吃。
“为什么有时间回来?我以为要等到夏天才看得到你。”武胤乔的母亲紧紧握住他的手,脸上带着温暖的笑。
“反正我有假可以休,回家看看你们。”他不敢直视父亲,悄悄掩藏起眸中的落寞。
他的父亲啜了口热茶,仔细审视着儿子的神色。“看我们只是理由之一,你心里有事对吗?”
“是有心事。”武胤乔淡淡地笑着。“不过,还用不着提出来让你们烦恼。”
“工作上出了什么事吗?”他的母亲忧心忡忡地问。
“你们别操心,我的工作目前很稳定。”看着因过度疲劳而快速苍老的父母亲,武胤乔不是没有动摇过娶滟滟回家解决困难的想法,但这个念头只是闪过一瞬,并没有认真再想下去。
玄关的电话“嘟嘟”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喂,这里姓武,请问您是哪位?”武胤乔的母亲接起电话,顿了顿,诧异地转头看了武胤乔一眼,接着用中文请对方稍待片刻,然后捂住话筒对武胤乔说:“有一位施小姐要找你。”
武胤乔怔了怔,没想到滟滟这么快就找到他。
他在父母亲充满疑问的目光中接起电话。
“喂。”
“你是武胤乔吗?”
武胤乔愕住,这个声音清脆好听,但并不是滟滟。
“我是滟滟的二姐,我叫瀛瀛。”她冷淡地自我介绍。好家伙,你可真不容易找啊,总算找到你了。
“你好,有事吗?”
武胤乔疑惑地问。
“滟滟出车祸了,她要我通知你一声。”瀛瀛试着从他的声音里揣想他的性格和长相。
“你说什么!”
他如遭雷拯,惊骇地大喊。
“我说她出车祸了,现在人躺在医院里。”她让自己的声音里充满哀伤。不过,他声音中的焦躁是真的吗?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严重吗?”他激动地询问。
“情况不大乐观,医生刚刚已经宣布她将会终身瘫痪。”瀛瀛冷冷地说。声音的情绪是可以演出来的,好家伙,我要你立刻现出原形。
武胤乔完全受骗,他觉得自己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几乎无法出声,只能浊重地喘息。
“她现在在哪家医院?”他哑声问,仿佛听见一阵碎裂声从心底细细传来,刺痛了他的耳摸。
“你问这个干什么?她都已经终身瘫痪了。”瀛瀛顿了顿,决定说得更严重一点,兔得武胤乔还想利用滟滟对他的感情再行骗。“我干脆老实跟你说,滟滟已经变成植物人了,你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是不可能的了。”这下该知难而退了。巴,一个植物人怎么可能有机会再受骗。
是不可能了……武胤乔紧紧握住战栗的手,碎裂的心开始崩塌,他很后悔写那封信给滟滟,很后悔把玉辟邪还给她,很后悔没有对她说清楚他内心的真正感受,更后悔没有向她表明过对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