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走之前还要搞一份材料,就是把蔡作金在电力指挥部工作期间的反革命言行整理一下,也说明你是毛主席的好孩子,坚决不认贼作父!这是个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岐人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他在心里骂着这个混蛋局长:你他妈的不得好死,让我搞老局长,这回又让我告我干爹!杂种!以后有机会我非得弄死你不行!不过现在不能得罪他,也得罪不起他,不如先应付下来,等调过去就不归他管了,他能把我怎么样?也就不了了之了。局长看他在那愣神儿就敲敲桌子说:
“怎么样!你愣什么神儿呀!美糊涂你了吧,倒是想好了没有呀?”岐人笑呵呵地说:
“啊!没问题,我一定和蔡作金划清界限,坚决与他斗争到底!哎!局长大人呐!我有一瓶竹叶青,今晚咱们把他干喽!不知你有没有空?”局长故作深沉地说:
“今晚有人请我喝酒,明晚吧。”岐人心里那个乐呀,他非常了解局长的德性,谁请他都要二请或者三请才能到场,老子白送你个人情,你他妈的还真自己就上房了,今天老子把梯子一撤,你他妈的就在房上凉快着吧!老子那瓶竹叶青酒就去孝敬池春大人了。 。。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十章得志(1)
岐人调到写作班子后学习更加刻苦,经常手不释卷、废寝忘食,深得领导赏识。
领导为了他学习的方便,把他调往国家图书馆工宣队,正当他准备去北京的时候,来了一个自称曾是油田公安局的人找他,这个人有五十岁上下,他把岐人叫到一片小树林中以长辈的口吻说:
“在抗战的时候我和蔡作金一起参加革命的,多少年来我们都是革命的同志和战友,情同手足。你干爹让我找你,把他的意见告诉你。”
岐人听到这儿有点半信半疑,一年来他只知道蔡作金靠边站了并且进了牛棚,可他到处打听也一直没有准确的消息,现在他高兴得迫不及待地说:
“那您一定见过我干爹了!”那人兴奋的说:
“不但见过了,我还在他那住一宿呢。”岐人显得有些焦急地说:
“是吗?我一直找他,可怎么也找不着!我爹在哪?他的身体好吗?我想去看他!”那人四处看看,然后小声地说:
“他的身体状况很好,正在起草国家石油规划报告呢?他住的地方非常保密,你可去不了,需要特殊的批准才能见到他。你干爹知道你目前的处境,他不会见你,况且就你今天的身份,领导也不会批准你去见你干爹。”岐人急了: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儿子见爹有什么不行的呢?”那人缓慢地说:
“不行!现在的形势非常复杂,你干爹让我转达他的两条意见:一是北京千万不能去!二是不管采用什么办法也要退出这个马列主义研究班子!另外你爹把你所有造反的事情都揽过去了,所以不管谁找你调查这个事情你都推到你爹的身上,这样你就安全了!”岐人忧心匆匆地说:
“那可不行!那样我爹就不安全了!”那人说:
“不会的!你爹有总理保护是很安全的。”岐人一听有总理保护心里就明白了许多,因为他从池春那里感觉到他们和总理不是一伙的,也就是说自己和干爹也不是一伙的,这可怎么办呢?他心里很急,但脸上却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我看就是我爹不想见我”那人有些生气地说: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你爹呢?你是不知道啊!你爹托我向你转达这两条意见我和你爹要冒多大的风险吗!”岐人狐疑地说:
“那您怎么能去呢?”那人有些自豪地说:
“咳!怎么跟你说呢!我去你爹那是经过总理批准的呀!”岐人用恳求的语气说:
“那我也求您找总理批一下嘛,我真的想见他!”那人耐心地说:
“傻孩子!我上哪儿去找总理啊!只要你把那两件事儿办好了你爹就放心了。”岐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
“那我爹在哪个地方您总该告诉我吧!”那人无奈的说:
“我要是告诉你的话你可跟任何人都不能说,现在找他的人大有人在呢!”岐人拍拍胸脯说:
“您放心吧!我绝对跟谁都不说!”那人凑到岐人的耳边说:
“在北京。”
岐人呆呆的望着树林,他想到了造反的时候如果没有干爹自己真的就完了!鬼见愁造反团的头头们被杀的杀、抓地抓、判的判、上山的上山。难道这回又是那种情况了吗?等他回过神儿来时那个人已经走了。他坐在了地上,仰望那被树叶横七竖八割得支离破碎的灰蓝色的天空,他也心乱如麻!不去北京,退出马列主义研究室!那干什么去呀!怎么跟池春同志说呢?装病?二十多岁就装病!如果我不退出会有什么后果呢?急流勇进不容易,急流勇退就更不容易了。困惑中仿佛灵魂出鞘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酸甜苦辣皆经验、进退荣辱乃人生!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十章得志(2)
岐人想家了,离家的十多年来曾经无数次想到了家,尽管不能原谅他爹,可是想妈呀!但是他不能回去,他一定要干出大事情、搞出大动静,然后再衣锦还乡!因此每次一想到退他就肝儿颤、心痛!出人头地的情结总是在关键的时刻激励他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他决定先见一下池春同志,可是向研究室主任提过几次都得不到召见,当他说有重要情况汇报时很快就见到了池春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