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就在嘴边,却顾念着腹中孩子的胎教,她愣是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真是该死!
卢逢秋连忙在一边抚平妻子的情绪,“桌子敲碎了,也打不到杨开松的身上,夫人还是放了它吧。”
“说得对,当初就应该一鞭子直接抽死那个不要脸的。”范文绮有点悔恨,在初见杨开松就觉得不顺眼的时候,没有提前预判,了断了他的狗命,哪里还有后来这么多闹心的事。
“说得对,要不我们找人杀了他吧,那就一了百了了。”范首富积极响应大女儿的斩草除根的想法,范夫人早就恢复了稳定情绪,:“谋杀当朝国舅,侯府世子,我们九族的脑袋恐怕都得换个地方。”
范首富虽然只是气头上的想法,可是被点破的时候,还是有点泄气。“杨开松今日能来下聘,恐怕接下来请旨赐婚也不是难事,今日还算客气给我们打了个招呼,如果真的是圣旨到府,那么到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卢逢秋说完后,众人的脸色也灰败下来,他在宫中兰台行走,是知道现在杨妃母子的圣眷有多浓,如果不是张相经营多年,地位超然,那么就是改换太子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何况自从小皇子出生后,太子和皇后的本就冷淡的地位更显得有些动摇,圣人动没动那易储的心思,谁都说不准。
这样的恩宠,求个赐婚商户之女的圣旨,那真是再简单不过了,而且对于圣人而言,商户之家的联姻比之相与朝廷重臣之女,那真是再放心不过了。
杨开松今日的举动就是在逼着范家做决定,将文昭松口许配给他,也是最后通牒了。
他看了看范文昭,她的脸上没有什么对于自己本身婚事的悲愤,只是面色平淡,倒是有几分对家人怒火的担忧,卢逢秋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小姨子,秉性纯良,这幅性子,真要是到了杨家,落在杨开松的手里,恐怕没什么好结果。
“都怪我,如果之前能够给文昭定下婚事,或者南方不乱,将文昭早早的送出去,今日也许就不会有此祸事了。”范首富忍不住自责到。
文昭则是出声安慰父亲:“父亲哪里有什么过错,是杨家动了歪心思,是他们的过错,不是君子所为,我们就算能防住一件事的算计,也止不住对方的步步算计。”
卢逢秋觉得小姨子说的有道理,现在的重点,就是能够找到一个正大光明的解决之道,而且要速战速决的那种,最好是当场定亲没有什么拖延的最好。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卢逢秋提了个建议,:“既然寻常的议亲不能成事,那么不如来个绣楼招夫。”
“绣楼招夫?”范家人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用在范文昭身上,这抢绣球的又不知道是什么人,京城三六九等的都有,会不会太冒险了。
“做两手准备,一个是安排我们的人去抢绣球,这些人选也要仔细了,以免有的心大的想要借机攀附,另外一个就是如果是外人抢了绣球,那么如果事后不满意对方,我们范家舍出钱财,对方如果接受尚可,如果不接受再想别的办法,总之是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去再说。”卢逢秋的建议有点冒险,可是却是目前唯一的解决之道。
本身被杨家搅合后,寻常的议亲途径已经是几乎是不可能,慢慢找寻又没有多余的时间,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择婿恐怕是最快的方法,当然之前的硬性要求还是要规定的,避免有些有家室和别的不利情况的浑水摸鱼。
卢逢秋的方法的确是有一定的风险,可是对于目前的范家来说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文昭,要不为父送你出京城,南方是去不得,你回燕州也可以,那里还有咱家的一点铺子。”
“杨家大公子升任京城军中要职,杨开松又表明了态度,点出了要文昭轻易不要出京城。
文昭现在如果想要出京,恐怕真的是没那么容易,反而容易生出别的枝节。”范文绮虽然不想承认对方的算无遗策,可是事实如此。
卢逢秋也同意妻子的话,“文昭不管如何选择,我们都全力配合,必不让小妹有丝毫闪失。”
范家夫妇此时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选择,齐齐望向文昭,她虽然年纪小,可是毕竟是一生的关键事,还是要听取文昭的意见的。
文昭则是深吸气后,起身拜谢众位家人:“我必不会嫁入杨家,杨家设计害我范家卢家,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人家,我嫁过去,自身如何事小,恐家人从此被牵制,生出更多事端来。我也不会出逃京城,我们范家行的端正,我选择绣楼招亲,姻缘天定,无论是何样人才,我都会心安接受。”
看着小女儿选择,众人也是同意了,范家随即贴出告示,三日后范府绣楼墙外招亲。
消息传到了杨家,杨开松楞了下,:“绣楼招亲?”小厮点头确认:“世子,范家的告示说了,只要是没有家室,身体健康,年龄不过不惑,都可以参加,不限制身份样貌。”
杨开松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让小厮重复了一边,然后确认答案无误后,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