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亲,你答应过孩儿啊。
既然做不到,又为何要答应呢?
谢安执裹了裹大氅,觉得有些冷,收回思绪,夕阳的最后一寸光挂在远山后,将落不落。
没关系的,猎不到狐狸,也没关系。
他既然能放弃小时候那只本该属于自己的狐狸,就不会执念于现在这只了。
他真的不会在意。
远处响起策马疾行的马蹄声,他抬眼望去,少女披着最后一寸黄昏光影,单手持缰绳,一手拎着一个软塌塌、毛茸茸的死物,在那寸光影敛尽前,收缰停在了他的眼前。
“给,答应你的狐狸。”钟楚泠头发已然被汗打湿,一缕一缕黏在额前,翻身下马,拎着那东西隔着栏杆送到谢安执眼前。
少女的前胸剧烈起伏,似乎是为了在天黑前赶回来,拼命驾马疾驰使然,开口也是止不住的粗喘。
可就是这样,她还牵着笑,第一时间将那只来之不易的狐狸送给他。
珍而重之,将他捧在了心上。
怎么可能不在意。
谢安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坦然,伸手接过,想开口道谢,眼泪却在开口的一瞬间先于口中谢言落了出来。
一滴一滴,连接成串。
钟楚泠微微愣怔,她伸手拭去他脸上成行的泪,却怎么拭也拭不干。
“怎么了?”钟楚泠放弃擦他的眼泪,捧住他的脸,问道,“身子不舒服?”
谢安执摇摇头,哽声道:“风好大,是沙土迷了眼。”
“啊……是不是朕停马在这儿扬起的尘沙弄得?”钟楚泠试图扒开他的眼皮,找寻那个让他哭成泪人的罪魁祸首,可谢安执却偏头躲过,含糊道:“不是的。”
钟楚泠有些苦恼地偏头看他,又疑惑地看了看谢安执身后同样不明所以的大臣家眷。林夫郎大着胆子问道:“凤君是不是太担忧您了?所以……方才没忍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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