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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住在破庙里不是法子,谢瑶姝咬咬牙,将母亲在她出生时打造的玉坠解了下来,放到了陆漾的手里:“你拿这个去典当吧,想来我们会拿到一些足够上路的银两。”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吧?”陆漾不肯收。
的确很重要,那是她宁愿受累找活计干也不愿意当掉的物件,可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十分现实,不当便没了活路。
“是很重要,但是等我们去了东洲,小姨母会派人赎回来的。”谢瑶姝恳切说道,又将玉坠往陆漾手里塞了塞。
可从当铺回来的陆漾,只拿到了十两银子。
“怎么会这么少?”谢瑶姝抓了抓头发,问道。
“掌柜瞧我落魄,故意压价,我跑了许多家,这已经是能给的最多的了。”
“那……这些够上路吗?”
陆漾坦诚摇头:“不够的。”
谢瑶姝咬着指关节,秀眉蹙得紧紧的。
“不若向东洲寄信罢?”
谢瑶姝迟疑道:“家书的话,我记得是很慢的。”
“没关系,我们可以在此租住一间小屋子,找些营生过活。想来,应当可以撑到小谢大人派人救助。”
“若是这样真的可以,那我听你的……我们现在就出去租屋子,我在这破庙真是一时也待不下去了!”
谢瑶姝没心没肺惯了,一听有了解决之法,又变得十分快乐起来,拉着陆漾的臂弯,像一只蹦蹦跳跳的鸟雀。
她敏锐地发觉陆漾轻笑了一声,不满蹙眉道:“冯漾,你笑什么?”
“奴只是感觉,小姐甚为可爱。”
“这种词不要用在本小姐身上!还有……”谢瑶姝捧住他的脸,一字一顿道,“我们现在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不要总是奴啊奴地叫自己。”
“奴……”陆漾欲出言辩解,被谢瑶姝用力挤着脸腮,只好无奈道,“那……侍身从命。”
两人用了一下午找住所,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前,与一户人家谈好价钱,租下了他们不用的一间小草屋。
在破庙住惯了的谢瑶姝对这小草屋赞不绝口,全然看不出初初落难之时,对一切挑挑拣拣的模样。
当夜他们就住了进去。
因着手里有余钱,找活计干的事也不必太过匆忙,可以慢慢找。
这日谢瑶姝从外面找活计回来,看到陆漾抱着三块牌位走了回来。
“冯漾……你这是做什么?”
陆漾看着她,温言道:“侍身想着,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在此暂住,那这里也算是我们的家……安稳生活来之不易,多年颠沛流离徒惹亲人挂牵,我想让他们看我如今安稳而放心,所以就打了这些牌位。妻主若是介意,我这便将它们拿出去。”
“不用!在这摆着吧,也不妨事。”谢瑶姝随口道,目光不自觉地偏移到他抱着的牌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