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在问你话。”
权恩非嘴角下垂,说道:“恩非托他们去南州办些事了,约莫一个月后回来,阿姐若要收回,便等到那时吧。”
“是派去南州了,还是派去刑场了?”
“阿姐,”权恩非松开了她的手臂,双目直视她,说道,“阿姐觉得恩非会救谢家人吗?”
“如若不是你,”权恩乐捏紧了拳头,“那权氏隐纹为什么会出现在劫囚现场?”
权恩非变了脸色:“什么隐纹?”
权恩乐扔出一支箭,说道:“母亲将权氏亲卫传给我的时候,我还觉得隐纹实是无谓之举,现如今看来,倒是先祖慧极。”
权恩非拿着箭仔仔细细看,若非权恩乐开口,那小小的一只莲花纹几乎要隐藏在木质的纹路里,全然让人看不真切。
“恩非,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权恩乐用拳头重重地捶了身边的茶案,双目赤红,一字一顿,“倘若陛下抓住了活口,你知道会给权家带来什么吗?”
事已至此,再多狡辩都是多余,权恩非慢条斯理站起身,抚平衣上褶皱,说道:“我本来还打算等陛下开始追究时同你摊牌,现在既然你先说了,那我便不多做欺瞒了。没错,是我,让那些亲卫去劫囚的。不过阿姐尽管放心,一个活口也没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权恩乐怒极抬手,权恩非却将脸迎上,极尽挑衅:“阿姐,自我小时你便标榜你疼爱我非常,但其实早想像父亲一样打我了吧?毕竟在你们眼里男子都算不得人,所谓疼爱,不过是你为了让自己过得好受的借口。”
说着,他看着权恩乐高悬的手,无所谓地耸肩,后退几步,说道:“阿姐不是想问恩非要做什么吗?恩非就一句一句地解释给阿姐听。虽则那些人都已自尽,但恩非手里恰好握了这些人出自权氏的证据,倘若恩非将证据交给陛下,你猜猜,权氏将会如何?”
“你疯了吗!”
“当然没有疯,不过,阿姐,你可得安稳点,莫要生气过甚徒惹疯癫上身。”权恩非扬声长笑,随意地坐到了另一把太师椅上,毫无风度地翘腿坐了起来。
“阿姐,若想要这证据烂在恩非手里,条件很简单,放权予我,让我成为权氏掌权之人。怎么样,条件是不是特别简单呢?”
“你是真的觉得我不敢杀你吗?”权恩乐站起来,怒目看他。
“恩非在心底认定与权氏分割那一刻,就知晓权氏并非我可以全身心依赖之所,是以恩非并没有笃定阿姐不会对恩非起杀心,自然而然,恩非也留有后手。倘若阿姐不怕权氏倾颓,恩非自然死也无所谓,偌大家族同恩非陪葬,是恩非之幸。”
权恩乐面目怔忪,呢喃道:“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权恩非状若无辜地歪头,“是什么样子?阿姐是怀念小时心机写在脸上于是引来打骂的恩非,还是抗争家族安排却被打得半死的恩非?”
权恩乐咬唇直视他,眼底分明有泪。
“阿姐堂堂女儿身,总该不会想要用眼泪逼恩非缴械投降吧?莫说女儿了,男儿垂泪,家族都没有半分怜惜,你又何苦为难我呢?”
“我全然可以入宫将一切事实禀明陛下!”
“那你便去说,”权恩非冷笑,“且不说陛下信与不信,即便是信了,单凭权氏与谢氏的关系,陛下也早就看不惯权氏了。我若是她,必定借此良机削弱权氏,若不然,她这皇帝当得也忒蠢了些。”
权恩非说的话,权恩乐怎会不明白,抱着吓唬他的心思说出,果真没有任何效用。
她的弟弟,在她目所不能及的地方,变成了她不敢认识的模样。
可她分明早就知道他的心机,她也知道他心狠手辣,可她为什么还是从未对他起提防之心?
“恩非,所以这么多年,你从未将我当成你的骨肉至亲、你的阿姐,对不对?”
“骨肉至亲?”权恩非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我也是父亲的血肉,他打我的时候,顾念骨肉至亲之情了吗?我也是母亲十月怀胎产下的孩儿,她请家法毒打我的时候,她又顾念骨肉至亲之情了吗?”
他大声叱骂道:“我从来都不是他们期待降生的孩子!我只是你的陪衬!我们分明是双生子,有着相似的容貌和同等的才智,甚至于,我比你还要努力、比你还要拼命!可他们就是不肯多看我一样!仅仅因为我是没用的男子!
“权恩乐,你还觉得,你予我的好,足以抹去我所受到的所有伤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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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贵族还重女轻男成这样有点离谱,但我们想想哈,放在男尊里面,男人不用生孩子,不喜欢女孩的看到老婆生了女孩,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这里设定是女尊女生子,为尊的女人费力生下了自己不喜欢的男孩,更嫌弃生气是很正常的事对吧(摸下巴沉思)感谢在2023-02-2423:27:172023-02-2523:13: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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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毒酒
满意地看到权恩乐喉咙凝涩说不出话,权恩非后仰,满目霜寒:“怎么样?我的好阿姐,你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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