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王爷换一身进宫去。”
岫昭拉着她道:“进什么宫,你跟我说清楚。”
龚昶神神秘秘地一笑:“去了就知道了。”
“不去。”岫昭被脱得只剩中衣,又唤铃音道:“给本王穿上。”
铃音哪会与龚昶抢人,听着也不动,只道:“王爷有龚掌柜伺候,有我什么事儿?”
岫昭动了动眉头,沉着脸道:“丫头要跟本王一起进宫?”
“去就去,我当然要去。”
龚昶平时甚少跟着岫昭进宫,一般都是林宣跟着,这会儿主动说要去,很是反常。岫昭忍不住再问:“到底什么事?”
“铃音去取那套新做的深衣来。”
岫昭见铃音跑去后边翻找,不悦道:“我不要换衣服。”
龚昶笑道:“王爷不打扮打扮,等会儿要后悔的。”
“后什么悔,这是要祭祖宗么?不就进个宫,犯得着换一身新?”
“您就少说两句。”龚昶双手一环他腰,皱了皱眉道:“怎么又瘦了,安心宜到底有没有给对药?”
岫昭抬了抬眉毛,两只手平抬着:“瘦些好,瘦些太后才不会逼着我给她生个孙子。”
岫昭说的是近日太后打算给他筹办纳妃的事。安心宜到王府已经四年,这四年里也算得上勤勉无错,至少外人看着是这样。岫昭日日拖,年年拖,才好不容易拖到了今年。可这么下去太后不满意了,觉得岫昭已经二六,再不成家就成了朝堂内外的笑话,不管岫昭怎么闹也要给他纳妃。这事通到正泫那儿,正泫竟也批准了。
岫昭知道正泫与太后串通一气,连日常进宫请安也不去了。太后知小儿子生气,时不时地派人送些东西来,又把安心宜召进宫去说话。得知此事的岫昭不由得更气:还真把安心宜当了自己人?
龚昶替他换了一身暗纹白蛟袍子,衬着岫昭的白瓷脸色,像极了蓬莱的谪仙。岫昭近年来并无从前那般丰神俊秀,因毒的关系眼眶深了一圈。他自觉体力不如几年前,练剑也少了许多。龚昶瞧着有些心酸,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盼着太医院什么时候能作为一回,把他身上的毒给去干净。
两人乘一顶轿到了宫门口,下了轿入宫,路上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
皇帝的圣旨传遍了整个皇宫,上下都在议论,谁这么好运气能入住将军府。岫昭一路上越听越气,步子也越来越急,快到正泫的御书房,终于忍不住转身问龚昶:“要我进宫就为这事?”
龚昶点点头:“不然还能有什么?”
“他要把将军府给谁?那是阗家的。”岫昭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正泫给了别人,那阗悯回来去哪儿?
“王爷何不自己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