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这一天都懵懵的。
直到回到自家时,儿子担忧的将她迎进去,关切她身上有没有事,听到儿子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然后瞧见自己手里,拎着个布袋,里头装着沉甸甸的三十升精米。
打开布袋,米上面还放着她的赈济钱——
买完米和布袋,她的赈济钱,还剩七个金的,半吊五十个青铜的。
“阿娘,外头叫唤的果然是真的?他们没为难您?就真给您钱、给您粮了?”
她儿子激动的几乎要把他老娘给晃晕过去!
老妪呆呆的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结结巴巴的对儿子说道:
“是按人领的,不是按户,儿啊,他们不强制兵役,你也能……”
话还没说完,那为了躲兵役而已经连着将近两个月不敢出门的中年男子,瞬间破门而出!
……
雍州,司农寺务公院。
马长远在务公院里,来回踱步了几百圈,快要把务公院里的郎官们都给晃晕过去了。
“诶这个祖文远怎么还不回来?我找他有事呢!”
似乎是说曹操曹操到,他的话音刚落下不久,祖文远就兴奋冲冲的跑回到司农寺务公院内。
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诶!你做甚呢?”马长远看了一会儿他的行为,忽然回过味儿来他这是在收拾东西,赶忙凑过去阻拦。
“大人,陛下召我去国子监履职,事国子监少监!”
“这些日子以来!多得大人提携!”
一通客套话说的毫无感情,他要是有翅膀,巴不得立刻就飞到国子监里!
马长远本就满腹心事的,一听祖文远居然撂下话就想走,他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祖文远!当我司农寺是甚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当初吏部因为你吵的不可开交!还是赵尚书顶住万般压力!破格上奏奏请留任你于我司农寺!你才有今日的!”
“好你个……”
“大人别生气,”祖文远毕竟年纪摆在这了,知道他的年轻上司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且他也有熄人怒火的法子:
“大人可是在为上元节而焦虑?”
“下官倒是有想法的,只是不知大人要不要听?”
真是一句话扎中他的心窝子了,马长远可不就是因为这件事而压不住脾气的,这便佯装没好气的不耐烦道:
“说。”
祖文远的脑子被数术练的思维敏捷,当即就微笑着拿起算盘,一边啪啪作响,一边说道:
“雍州五十万百姓,禁军四十万将士,精米之消耗总数为一万石,此不成问题。”
“若此消息传到了地方,上元节时由各地而来凑热闹的百姓……暂以三十万计,则共计需精米最多一万五千石。”
“我库中的存粮,精米石数是三千七百五十万,库存规模十分庞大。”
“若直接消耗,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