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此刻,他也正将那黑洞洞的火铳,对准了自己的脸!
“你……”叶谦的双腿,诚实的发起抖来。
唐邕扬起不羁倨傲的嘴角,眯着不可一世的慑人双眼:
“念在你我昔日同为抵御突厥蛮夷的同僚,我可饶你不死!”
“但若敢阻挠我行事,便也勿怪我唐邕!不讲情面!”
对峙间,火铳一出,看似一强一弱的阵营,气势瞬间扭转。
叶谦有他的满腔热血,如今道不同不相为谋,昔日同僚再见面,也不得不短兵相接。
忠于大齐一生的他,是不可能投诚的,他对齐国还怀有极大的期待和期望。
“除非从我身上踩过去,否则,持械侵略我大齐国土的侵略者,绝无可能从我面前活着走过!”
“除非我死了!”
看到叶谦这表现,唐邕心情很复杂。
他咬了咬牙,对随行的三百禁军下令道:
“全军听令,沿河向东走!”
“阻挠者,杀无赦!”
看着叶谦,唐邕的眼睛已经红了。
若非乱世各为其主,昔日并肩作战、感情深厚的同僚,又怎会有眼下一幕。
他无力说些劝降的话,更无力去说周国比起齐国,是什么说服了他投诚周国。
因为能说的太多了,也因此不知从何说起。
又因知道,那些都无法构成说服叶谦的有力措辞。
只是有一句杀人诛心的话,唐邕挣扎又反复想了好几遍,才终于艰难的对叶谦说出口:
“侵略者绝无可能从你面前活着走过?呵呵,说的可真好听。”
“突厥蛮夷在你眼前屠戮你的同胞时,你这份硬气去哪了?”
“呵呵,如今面对各位阵营、却同是中原人的昔日同僚,倒是硬气的很。”
说话间,唐邕几乎脸都要贴上叶谦的脸,一字一顿的郑重说道:
“我此番过来,不想惹事,就是想找回如你方才所言那般硬气!在漠北将突厥蛮夷杀的狼狈逃窜的北征同僚!”
“他们没有你说话那么硬气,但在漠北时!”
“每一个的表现!都比你刚才的话硬气!是拿着真刀真枪在对突厥硬气!”
说罢,唐邕头也不回的率部朝东沿岸而行。
却未见他身后,叶谦也是红了眼睛,未几,便满心难受的颓丧下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