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云点头道:“诚足可以信。”
上官魁极为镇定地淡淡一笑道:“仍然如此,我也不必多辩,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中了姓柳的‘借刀杀人’之计。”
慕容寒云似乎一时委决不下,沉吟良久,方道:“这件事暂且不谈,你在‘天龙帮’总舵所在暗施阴谋,想唆使柳逢春和我搏杀,这笔帐总该算一算吧!”
上官魁打定主意不动怒,佯笑道:“‘寒云庄’与‘血剑宫’总算是结盟门派,还是不要动意气好,你如一再误解,我们不妨改日再谈。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上官魁如此低声下气,倒使慕容寒云楞住了。
柳逢春叫道:“云妹千万别上他的当。”
这时,雷罡插口道:“上官魁!你已成众失之的,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上官魁方待答话,突然,又有两道人影自山下狂奔而来,而且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停来叫着逍遥客的名字。
两道人影很快来到近前,原来是“天外一毒”和“七毒公主”雷苹二人。
雷苹一见逍遥客在此,不觉喜极忘形,也顾不得旁边有许多人在,一把拉住逍遥客的手,亲切地道:“逍遥哥哥!我总算将你找到了,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这一突然的场景,深深吸引了在场之人,只是略有感触。
九花娘娘和丑女是既羡妒……慕容寒云则不知是喜是悲……
而上官魁却大大为之震动!“天外一毒”和雷苹是明日张胆自大路而来,上官英因何没有报告呢?毫无疑问,三百多暗桩都被拔掉了。
是谁呢?
是闻声寒么?这绝不可能,三百多人究竟是少数,悉数拔除而毫无响动,那儿平是不可能的事,难道暗中还有旷世高手?又是谁呢?诸慕钧,还是司徒……?想到这样,上官魁不由冒出一身冷汗,今天这筋斗可栽大了,如今只有三十六计的最后不计——“开溜”一途了。
在场之人,莫不是注视雷苹和逍遥客的亲昵场,上官魁即心动身动,身形拔起三丈,凌空一折,向下山道珞疾射而去。
上官魁会拔腿开溜,在场之人莫不为之一楞,这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武林之中,任谁也是宁输人头不弱名头,而上官魁却当场干出了绿林草莽的勾当,来了个“风紧”“扯活”。
众人一听惊呼,首先是慕容寒云纵身前追,逍遥客和雷苹也双双出动……”
彼此轻功都属上乘,一步之差,却已落后五十步之遥。
身在崇山峻岭之身,又值黑夜,既隔五十步以外,恐怕就难追上了。
蓦在此时,一声响亮佛号自前途丛林中传出,声如黄钟大吕,震大耳鼓。
紧接着,一个身穿黄色袈裟的高大和尚已自林间飞闪而出,拦阻了上官魁的去路,双手合十道:“施主请慢行一步,贫僧久候了。”上官魁又心头狂震,骇然张目道:“你……你……是谁?”
和尚又诵念一声佛号,扬声道:“贫僧无知。”
上官魁疾声道:“无知大师已然逃出三界之外五行之中;何必又要过问俗事。”
无知和尚白眉一掀:“施主请细看,认得贫僧么?”
上官魁凌目一翻,顿时打了个冷颤,骇然道:“你是司徒……?”
上官魁这一说:“万世魔王”雷罡,以及闻声寒师徒,九花娘娘等都看出来了,这无知和尚正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黑道巨臂——“七煞洞”司徒洞主。
无知和尚沉声道:“贫僧因有一段尘缘未了,所以前来找上官施主结缘来的。”
上官魁愕然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无知和尚环目圆瞪,声冷如冰地道:“七十三条冤枉命向施主索债。”
上官魁神情一震,却故作不解地道:“这话更教上官魁难懂了!”
无知和尚冷笑道:“二十年前施主的杰作,难道忘怀了么?”
上官魁力持镇定地道:“大师何必打哑谜。”
无知和尚沉叱道:“‘七煞洞’枉死七十三命,今天由贫借前来讨回公道。”
事情到此,上官魁只有豁出去了,当即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师如想法衣涂血,何必要乱找理由。”
无知和尚又念了一声佛号道:“我佛慈悲,贫僧面佛二十F,不想再手沾血腥,可是此心难平,心不平则气不和,气不和则不安潜修,潜修不安则不得正果。纵使面佛百年,也是枉然,不如早些了断。”
上官魁放声狂笑道:“好一篇大道理!只怕你是籍佛门而消声匿迹,你那慈悲的佛,收了你这种孽徙,也算是瞎了法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