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试台的时候,我混在一群小姐中间,跟她们齐身弯腰,甜声说道:“各位先生晚上好。”
要隔以往,话音刚落,绝对有很多客人吵闹一片,时不时还会说点露骨的话语,可是今天的包厢,总感觉跟往常的不一样。
我抬头,昏暗的包厢里,欧式咖色长沙发上,坐着三个年轻的男子,他们各个仪表堂堂,大理石桌面上摆着几瓶昂贵的拉菲红酒,目光渐渐往左侧移动,我看见一盏暗黄色的光束从顶层打下来,照在男子栗色的碎发上。
白色的衬衣,深蓝色休闲牛仔裤,手指如玉白皙,骨节分明的拿着一杯红酒。
他微微颔首,温暖如四月春风的眼眸,散发着温和的光……
我眼眸定格在男子温暖俊俏的侧脸上,然后不留痕迹的向后挪动脚步。
我本来是站在一排小姐中央的位置,欠身退到她们身后,心通通直跳,我尽量想放轻脚步,趁着座位左侧的男子还没有注意到我时,离开包厢。
我想的很好,低着头,顺着墙边正小心翼翼的走着。
突然听见如大提琴似好听的声音说,“三号七号留下,其余出去吧。”
我看了看身上的牌子,喘了一口呼吸,低着头准备跟着大队小姐离开的时候,温润潺潺的声音回响耳边,挑起几分玩味的兴致说,“李妆,欧阳风已不是你的金主,委身陪我喝两杯可好?”
柔暖的声音覆盖了全包厢的寂静,只看还剩几个没有出门的小姐全然停下脚步,妈咪闻声也笑呵呵的从墙边看见我,把我往说话男子面前一推,笑的花枝乱颤的说道:“莫总您真是好眼光,阿妆是今年的红牌小姐,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
妈咪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推荐语,只见男子一摆手,身子微微向前倾,温润的眸混着灯光,变得扑朔迷离,他凝视着我,我避开和他交融的目光。
男子轻笑,给站在我身旁的妈咪说,“好了,就这三个小姐,再送两套xo来,这红酒喝的没味道。”
他边说边放下红酒杯,妈咪欢快的应答一声,退出包厢门后。
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挑眉侧目看着他,“莫总,国色天香陪酒小姐众多,您为什么偏偏选我?”
莫沉易,他每出现一次,我就要倒霉一次,以至他现在在我心里的形象很不好,还有莫沉易用计陷害李雨,李雨从被欧阳风带走后,我连弟弟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看着莫沉易满脸无害的笑容,我就恨的牙根痒。
我根本不想留在他包厢陪酒,可是国色天香规矩又很严,是不允许小姐当面给客人难看的,在这里小姐就跟玩物一样,只能被选择,却没有选择的权力。
莫沉易看似很轻松,他眸子泛出柔和,蔷薇色的唇角勾起一丝浅笑,“我这不是怕你在别的包厢受委屈吗?我可不信每个客人都会像我一样是正人君子。”
莫沉易居然形容自己是正人君子?我侧目,上看下看,怎么也没看出来,他哪里像……
通过这几次接触了解莫沉易,他绝对是个豆腐嘴刀子心的人,我不想说话,站在他面前,脚下穿着八米里的高鞋跟,数年穿下来都习惯了,可长时间站着脚裸还是会酸困。
说话之余,安静的包厢热闹起来,有的客人第一次来拘束,小姐们都要帮忙烘托气氛,我听见特别豪爽的熟悉女声,回过头看见了小美,她也被选中留在包厢了?
最近几天都没见她,也不知道小美在忙些什么,我们虽然都是妈咪手下的小姐,但是一起上台的机会却不多,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红酒杯,好像也看见了我,冲我扬了扬脸,我顿时绷紧的精神放松不少。
酒保送进来两套洋酒,礼貌的摆在桌子上,启开酒瓶子后,拿出两个透明酒杯,弯腰欠身后说,“莫总,您要的xo,刚从酒窖启出来的,祝莫总喝的愉快”
酒保端着银色的托盘退出包厢,莫沉易看了看放在大理石桌上的洋酒,对我扬了扬下颌,“愣着干什么?倒酒啊”
我不想理他,莫沉易把我弟弟害的那么惨,我在是陪笑迎客的小姐,我也做不到心甘情愿的给他倒酒陪笑,我依然站在原地,哪知莫沉易用力拉住我的手腕。
我身子失重后蹲在地上,只能仰头看他,莫沉易一脸轻松的笑道:“如果我告诉妈咪,你服务不周,今天的费用会是谁来买单?”